郝连天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朱中尉,你觐见陛下时,当时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额”,这次是朱先阡变得一脸黑线。
郝连天回头对边上运笔如飞的顾参事说道:“这句话就不用记了”。
顾参事点点头,直接把“这句话就不用记了”也写了下来,然后又觉得不对,晃晃脑袋把这句话划掉,然后还觉得不对,想了想直接把这页记录抽出来,重新抄写起来。
“看中尉身体比较虚弱,加上其他人证均已做了笔录,这次问询就到此为止”,郝总旗说完,等顾参事抄好,再吹干墨迹,把厚厚一叠笔录交给朱先阡。
朱先阡看完笔录,斜着身子就着床头柜在笔录上签下大名,然后很仔细的按上手印,印泥很旧,一看就用过很长时间,手印按在笔录上浅浅的,很像是一抹干了很久的红玫瑰,不对,是打死的蚊子血。
此间事了,郝郝连天也不多话,直接带队收工,到了门口,停顿了一下,和顾参事等人说了一句,你们在外面稍等片刻。
然后关上门,径直走到病床前,黑黑的黑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朱先阡角度看来,面目狰狞很有夜间止婴儿啼哭的效果。
郝连天说道:“堂上官赵程曦大人特意让郝某带话给您,此次事件,锦衣卫上下感谢朱中尉舍命相救,此等恩情锦衣卫上下铭记在心,日后必有重谢!”
“这特喵的就完了啊,日后来报还不如现在来点实在的”,朱先阡心中暗暗吐槽道,锦衣卫果然是靠不住的铁公鸡,尽开空头支票。
“此外”,郝连天很犹豫的说道,“除了锦衣卫以外,家兄郝连峰也带话过来,此次幸亏有朱大人,不然家兄这次只能自杀谢罪了。对了,家兄是陪同陛下到海兵大学堂的四名百户之首,现正在南镇抚司反省。这次朱中尉也是救了我全族性命啊。在此,代我全族感谢朱中尉救命之恩”。郝连天说完,很干脆的跪地叩首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