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队充任救护队,配合下舰的医护兵把受伤海兵按编制接回舰上救治,粗粗统计就三十余人受伤,其中三人伤势严重,还有三人当场死亡。
朱先钎听到有海兵死亡,倒没现场发作,只是让最后一队海兵把战死的兄弟放在担架上,盖上白布,再把躺在地上的暴民分成两堆,死掉的排一侧,粗粗一数最少被打死二十多个,受重伤还有气的排在另一侧,看着伤员和尸体被拖动后留在地面上纵横交错的血迹,所有人都被惊吓住了,现场没有一点杂音,就听到朱先钎连续不停下达命令的声音。
朱先钎又让宣保处的士官在舰上架起照相机,拍了不少照片,尤其是看管起来的暴徒和堆积在一起的各色凶器,以备后续两国纠纷佐证。
这边还没处理完,黑暗中又出现了整齐的脚步声和口令声,舰上探照灯向前一照,发现是边上日舰组织的武装海兵,排成三排端着枪支齐步向前,日方指挥官看到灯光,伸手一挥,队伍停了下来,又听到连续口令,对面海兵的枪支都收了起来,有个军官上前,看样子是想和大明海兵交涉。
还好,最外面有一队大明海兵挡住他们视线,不然要是看到码头上死伤一片,估计又会爆发一场大规模枪战,特喵的两国海兵没在海上打起来,到是在陆上差点练起排队枪毙,要是被大明陆兵知道了估计会被笑死。
朱先钎与还在边上的几位军官和老士官商量之后,让各舰桅杆上的6管格林炮做好戒备,请苏州舰上略懂日语的张长斌中尉,带着刚刚苏醒、头上还缠着纱布的翻译参事,前出和日方交涉,要点就是强烈谴责广岛暴民冲击大明军舰,日方对徐州战队救护不力,尤其是广岛警方有推波助澜嫌疑,需要严加调查,现在大明海兵已经控制住局势,请日方协助维持外围秩序,后续事项由双方上官共同处理。
待张中尉出去后,朱先钎带人到了蹲在一边的俘虏边上,高声问道有没有懂汉语的,问了两遍以后,俘虏堆里犹犹豫豫的伸出一只手。朱先钎让他站起身,出来回话,在边上海兵戒备的目光下,这个身上还带着血迹的暴民小心翼翼的弓着腰走出俘虏堆,离朱先钎远远的,就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起来,自称井下三郎,乃广岛良民,曾在长崎和大明浙江舟山之间经商若干年,所以会点汉语,这几年因为生意不好,回到老家流坊街做海鲜批发云云。
等朱先钎问道为何晚上冲击大明军舰时,这位井下顿时叫起屈来,说是晚上在家好好的,邻居敲门说隔壁居酒屋的龟田老板被明国海兵给刺死了,让大家伙一起去大明兵舰这边讨个说法。
这个井下话倒是不少,就是声音越来越小,朱先钎忍不住上前几步,想靠近问问龟田老板被刺杀是个什么情况。
谁曾想刚向前走了两步,这井下突然一改满脸谄媚的生意人模样,右腿一登,一个弹跳闪电般冲到朱先钎跟前,同时弓着腰从左腋下拔出一把短肋差,在众人反应不及的情况下,直插朱先钎左胸。
朱先钎勉强侧了一下身,左臂横挡,肋差穿臂而过,还是捅入朱先钎左胸。朱先钎感觉到刺骨的疼痛,确实,刀子插入左臂,贴着骨头穿过肌肉,又插入左胸口,可不是刺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