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都是大江大河里的一条鱼,浑浑噩噩的顺着水流往下走,有时候随波逐流到不同方向,反而境遇完全不同,或许方向比个人努力更重要吧。
在郝连天上了八卦头条后没几日,朝廷关于淮河、大运河两舰的最终处置意见出来了,第一条就是派遣直隶水师松江分舰队剩余两艘铁甲舰、浙江水师八艘炮舰北上,定要给北虏一个好看,给两舰遇难官兵遗属一个交代;第二条就是批准海军都督府的五年造舰计划,每年建造一艘铁甲舰,两艘一等巡洋舰;第三条是在海州举行公祭,祭祀遇难两舰海兵官兵,承蒙大明隆胜帝关爱,在海军条例之外,从内府调拨五十万银元慰问遗属,相关子弟入海兵学堂免费就读,直到成年为止。第四条……
海州镇守府指挥楼,李定国中将的眼睛已经被熬的通红通红红的,在读完海军都督府派人专送的策令之后,环视会议室左右,沉声说道:“根据都督府的命令,由本人转任‘镇北专案’总指挥,我先来说几点意见”。
“本人专务海上指挥,这岸上一应事体,均由镇守府负责,郑总兵你看这样可好”?
“没有问题,按照都督府的意见来,李中将你来抓总,镇守府做好配合”,郑国栋中将朗声说道。
“那就好,公祭的事就交给郑总兵了”,李定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按照都督府想法,第一步是小打,务必打沉一两艘北虏兵舰,平息国内舆论,给各方一个交代;第二步是威慑,压缩北虏水师活动空间,争取将其控制在渤海湾以内;第三步就是常态化,将海上控制线北推到山东成山岛至朝鲜新义州一线”。
李定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前两步好办,大明水师有实力、也有信心能办好差事,这最后一步实在是强人所难哪,我水师空悬海上,背后还有青岛等非实控区,实在是不托底啊”。
海州分舰队指挥官熊治仁中将勉强笑道:“这都督府还算头脑清醒,没让海州分舰队控制渤海湾出入口”。
李定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还是先商量第一步这小打怎么打吧,镇北专案舰队,本官考虑分为三个队,第一队就是海上前队,轮流调派四艘巡洋舰,以及两艘雷击舰,结成一队,前推巡逻,争取早日发现北虏舰船,如遇见北虏落单兵舰,可直接开火,如北虏势大,可调派一艘雷击舰充任通报舰,高速回驶通报本队,这前队的任务就交给熊中将了;第二队作为海上本队,轮流调派两艘铁甲舰作为主力,选派巡洋舰、炮舰拱卫,泊于海上前队之后二十海里,随时准备前出威慑,本官亲自坐镇指挥,至于第三队后队,就让返回修整舰船充任吧,还请郑总兵牵头抓总,就一条,回港舰船务必保持锅炉生火状态,舰上人员不得随意离舰。说是小打,大家心里要有所准备,搞的不好,就会变成海上决战”。
“至于支援的后续铁甲舰,状态不是很好,还要等浙江水师的炮舰汇合后北上,估计还要有段时间,大家先不要考虑了。后续作战计划待本官仔细考虑后再做决定”,李定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大家前段时间已经在海上飘了快一旬时间,不过大明海军的荣誉容不得玷污,已经忍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该我们上场洗刷耻辱了,如诸君没有意见,就按此执行”,李定国站起身来,面向在座的海兵军官们,行礼致意,大声说道:“大明万胜,海军必胜”!
“见敌必战,不死不归”,与会一众军官站起身来,曲臂回礼,异口同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