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惊道:“那以后岂不是都没新故事听了?”
梁素叹气道:“以后都没有有趣的话本子了。我今日找你,就是我这好友前几日离奇死在京城的巷子里。”
“十二月二十那日,巡街的捕快在一条巷子里发现柳锐的尸体。捕快发现的时候,他上半身穿着官服,下半身什么也没穿,光着身子。仵作查验了以后,说他居然是溺死的。因为没人手,隔了几日才查验,那几日又在下雪,不知道他的官服是雪融化了湿的,还是原来是干的。”
“你说的离奇指的是?”
“光着下半身还不离奇?”梁素诧异地提高了声音,又不等安影开口,说道:“也是,往年冬天也有流浪汉剥死者衣裳的,可不会留着上衣啊。”
安影叹了口气说道:“哪个流浪汉剥官员的衣服穿?”
“哦,这倒也是,我没想到这点。”梁素又拍了拍自己的纱帽,“那不是更加离奇么?”
安影正吃着点心,拍拍手上的渣,“梁素,你这给我说了这事,我实在没法给什么意见?这是京城府衙的活儿。”
“哎,你先听我说完。你说光着下半身不离奇,那如果又出了一件同样的案子你说离奇不离奇?”梁素说道:“柳锐的案子还没破,十日前,又发现了同样的光着下半身的死者。这次的死者叫秦庆,也是我朋友。”
说到这里,梁素大喝了一口伙计拿来的紫苏熟水,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说吓不吓人,离不离奇?这两个死者都是我朋友,现在京城府衙的人都没查出什么,你说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安影问道:“那这个秦庆和柳锐互相认识吗?”
梁素摇头道:“我敢保证他们二人根本不认识。柳锐是江西人,之前一直做着八品的秘书郎,我和他认识完全是因为巧合。他有日去我家京城开的药堂里抓药,恰好我那日在,见他的药方缺了几味,急得不行,我就帮了忙。我们就认识了。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写话本子的柳生。”
“秦庆是角胡同的秦家小儿子,比我大三岁,从小我们一起玩儿的。他肯定不认识柳锐,不然他两肯定和我说。”
“京城府衙的人调查了很久,前头柳锐的案子,原本是怀疑他的妻子李慧颖。他妻子李慧颖和她表哥马桂华有私情,二人暂被收监。可后头秦庆的案子一出来,李慧颖和马桂华的嫌疑就没了。”
梁素说了半天,看着安影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怒道:“你倒是给句话啊,我好歹买你家最贵的茶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