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髦忙着谢绝“赔偿”,可汉子下面的一句话,惹得人啼笑皆非。
“你这匹马,我们小主买了。”
太叔髦哑然失笑,先是以手自指,随后又指着毛驴,答道:“话讲清楚,你骂我老儿是马,还是说要买它?”
“买的当然是你这头畜生。”
要不是汉子讲话的同时用手指着驴头,恐怕话音没落就要挨上两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不卖!”
嵇昀听见有人要买他的毛驴,一时心急囫囵从树上跳了下来。
“金子不够?”
“给多少钱也不卖。”
嵇昀一面态度坚决地答话,一面手抚驴头小心地呵护。
汉子见他执意不肯,于是回向少女说明情况。少女又低声嘱咐了他几句,随后汉子复来对师徒二人说道:“我们小主很喜欢你们这匹矮马,她说如果你们不喜欢黄金的话,我们愿意用其他东西作交换。”汉子说罢,朝着身后吹出一声长哨,紧跟着便听到山坳那头传来哨声回应。
嵇昀和太叔髦循声回望,顿然惊诧。
眼见着好一条车马队伍,绵延数里不见其尾,车上满载着各式货品,正徐徐地盘路上山。这里的山道陡峭崎岖,马车更是难行,所以每辆车都需四五个汉子连推带拽,累得牲口吁吁喘气,人也浑身大汗。
“师父,他们这是要干嘛?”
“莫不是赶着做生意的。”
师徒俩正悄声议论,车队的领头人已经到了跟前,他一看到太叔髦和嵇昀师徒,即向二人抱拳行礼,点头问好,简直就像故友一般熟识。
“有礼。”
嵇昀正感到一头雾水的时候,太叔髦竟也拱手回笑,于是凑到师父耳旁。
“你认识他吗?”
太叔髦嘴角露笑:“这是江湖人之间常见的客套而已。”
“客套?我不懂。”
“走镖的人讲究交友遍天下,最忌讳与人结怨,所以无论走到哪里,能相安无事就不招惹麻烦,这叫礼在人前,礼多人不怪。”
听太叔髦讲了,嵇昀这才发觉每辆马车上都插着镖旗,原来这阵仗就是所谓的押镖,嵇昀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
“奇怪...”
太叔髦这时候又眯起三角眼,若有所疑。
“怎么了师父?”
“按说,每家镖局骠旗都是清一色的制式,可这里怎么会有三种?”
镖头听见太叔髦的话,哈哈一笑,爽快答道:“你老有所不知,这位东家出手阔绰,请了我们三家同保这一趟镖。”说到“东家”二字时,抬动下巴朝女孩指了指。
太叔髦惊道:“那不得花不少钱?”
汉子听到满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