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妙桓峰下狭隘的山路上,一个怪人背负麻袋,兀自健步如飞。
“哎呦——”
嵇昀被一阵颠簸唤醒,后脑隐隐作痛。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
恍惚记起失足坠崖的事,嵇昀心有余悸,稍定心神,他发现自己好像被装进了麻袋里。
“你是谁?!”
嵇昀问了一句,许久却不见对方答话,猛地猜想对方可能就是当夜追杀自己的神秘人,惊怕之余便在袋子里踢踹挣扎起来。
怪人被他踢踹地急了,说道:“后生,好没礼貌,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口音怪癖,嗓音嘶哑,就势放了嵇昀出来。
嵇昀打眼一瞧,身前这个人五短身材,骨肉嶙峋,卷发披肩。眼角微微下坠,黄须弯弯上扬;五官可比惊飞之鸟,面皮好似久旱之地,长相极其丑陋。
他看着嵇昀,笑吟吟道:“算你这后生命大,偏巧遇上了我这好心的人。”
原来当天他正从崖下经过,瞧见嵇昀被一条白布挂住在半山的一处树梢上,便出手解救了下来。
嵇昀听了实不敢信,明明是人迹罕至的绝壁,哪里冒出来一条白布,不偏不倚把自己系在了树杈了。除非...除非是师父在天有灵,冥冥之中保佑自己活命。
“这位前辈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心地却是善良。”
嵇昀忙向怪人揖礼:“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嵇昀定要时时感念,请问前辈怎么称呼?”
“老子...额...我姓段,名重柯,江湖人称‘盅祈圣手’。”
“原来是段前辈,失敬。”
段重柯笑笑,指了指日头,说道:“快正午了,我们抓紧赶路,山下有一间酒楼,他家的柞水腊肉方圆数十里都有名。”
“前辈...”
看着下山的路,嵇昀泛起犹豫。想到师父被人害死在妙桓峰上,自己也险些丧命在神秘人之手,伤感之余心乱如麻,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将经历说与段重柯听了,并想请他帮忙找出元凶。毕竟凶手的武功能够胜过师父太叔髦,像这样的高手想来在江湖上屈指可数,大概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听你这么说,你师父是像是被剑杀死的,论剑法能凌驾于海昏十三剑之上的,据我所知,只有传说中‘渤海状元’杨楮的天机剑法。”
“杨楮?”
嵇昀听到这个名字,尤是耳熟,猛地想起那日献宝的白锡圣,曾讲起杨楮与传国玉玺的故事。
“你说的这个人和我们无冤无仇的,没有理由要害我师父。”
听嵇昀这话,段重柯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凡事有利可图,便会有人去做,谁管你有没有冤仇。你们海昏派的祖传神技,不知有多少人眼馋哩。”
嵇昀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有利可图,什么祖传神技,听话音,这位段前辈好像对自家海昏派知之甚深。
“前辈,你刚刚说我们海昏派有什么神技?”
段重柯巍然一怔,反问道:“怎么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你们祖师爷李若弘传下一套朱垠神功,是与乾元门归昧神功并绝天下的罕世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