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令狐云梦,成可期神采飞扬。
“二十年前,若提及令狐云梦的名字,天下无人不知晓,他的一把弯刀更是不知令多少英雄豪杰为之胆寒。官场上的令狐云梦轻浮不羁、卓尔不群,上司同僚对他多有诟病,可在我看来,他只是性情潇洒使然,令狐云梦傲强而不欺弱,算起来,我和右神策大将军韦肃还都受过他的恩惠,若不是他,我们二人早就含冤被杀了...”
原来,十八年前,安南发生叛乱,成可期随军镇压叛乱,官军节节胜利之时,不慎误入瘴疫区,十万兵马被毒杀在南阿河畔,成可期从死人堆里背出重伤的韦肃,二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
“我们两个回到长安,没等安养好伤势,就被人构陷下狱,说我们叛国投敌,故意将大军引入死地......说来说去,前线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活着的人为此负责,我俩当时侥幸活着,不是死罪也就成了死罪...”
“那后来,令狐云梦又是怎么救了你们?”
成可期继续讲述,安南叛军打败官军之后,气焰嚣张不已,趁势北进,夺占了多个州县,朝廷急调令狐云梦率神策军前往征讨,令狐云梦把军队列在洱海之滨,手持单刀夜闯敌营,一连砍下二十几个头目的首级,叛军由是不战自溃。
“和这位令狐前辈比起来,我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嵇昀瞪大了眼,兀自惊嘘。
“令狐云梦不忘追查大军遭遇瘴毒的真相,从当地人口中得知,当时给唐军作向导的百越族夫妇,与叛军头目有亲,故而有意将唐军引入瘴气弥生的南阿河畔。”
令狐云梦返回长安,带回了当地百越族人作证,洗刷了成韦二人的罪名,是故成可期对令狐云梦深怀感念。
许久,成可期神色忧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惜后来,他人间蒸发,不知所踪了。”
“失踪了?”
嵇昀听到这里,顿生好奇。
“听说他犯下了惊天大案,但朝廷一直在掩盖此事,我虽身为神策大将军,对于各中详情,却也不知。”
二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到了士兵们吃午饭的地方,士兵见到成可期,起身问好。嵇昀见他们个个手里只端着一碗冬瓜汤,一只白面膜,虽然面黄肌瘦,但士气高昂,无半点颓败之象,也不禁暗暗称奇。
成可期走上高台,按住腰间宝刀,向众将士喊话:“弟兄们,今天打了胜仗,捉了贼兵,本该喝酒吃肉,好好庆祝,可是军中缺吃少穿,我只能让大家喝冬瓜汤、啃黄面饼,我对不住大家。”
“将军说哪里话,你拿大家当兄弟,同吃同住,兄弟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成可期爽声道:“等退了贼兵,回到长安,我请你们大家喝他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好——”
士兵欢腾鼓舞,只有萨迪娅脸色凝重,一言不发地呆立在一旁,成可期早发现她的异样。
“怎么了?感觉你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