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越来越稳,另一方面,作为靖难功臣的死对头杨复光,随着功劳的日渐勋重,对自己的威胁愈发令人生惧。因此,田令孜近来党同伐异的做派着实有些杯弓蛇影、风声鹤唳了,不但革职查办了一批与杨复光有暗中来往的清官廉吏,甚至连自己统辖的神策军内部也清理了不少的功臣旧将。一时间,负责行宫守备的神策队伍中,更换了一大批陌生面孔,其中十有八九是按照许谡的意思安排的。
许谡夜晚回到家中,早有神秘人等候。许谡见了来人手中的腰佩,跪地行大礼,道:“青鸾堂许谡拜见灵王神使。”神使手心向上,动了动手指,示意起身。询问了神策军近来人事安排,说道:“灵王训令,唐齐决战在即,嘱我等选定时机动手,杀死皇帝,控制百官,尊圣女皇帝继位大统——”许谡俯首听命,心里已然激动不已,借着打击朝中亲近杨复光、试图颠覆晋公的官吏的机会,自己已将安插九天教细作,窃挪国库以充斥九天教兵马粮饷的差事办得风生水起,一旦圣女皇帝坐享天下,自己的荣华富贵也将到来。
寿王府中,嵇昀正在调教野南浔剑法。
“把肘抬高,与肩平齐...”
“嵇昀——”
萨迪娅做好了一桌饭菜,冲嵇昀喊话。
“师娘,今天什么日子?做得这一桌好菜。”野南浔看着满桌美味,喜气洋洋。萨迪娅道:“不是做给你们的,今天做这桌酒菜,是为了请客。”
“请客?请谁?”嵇昀与野南浔异口同声地问道。
萨迪娅道:“你们没听说么,韦大先生来成都报捷面圣,田令孜却因其是杨郡王举荐,不肯授予他官职。”
野南浔哼了一声,喃喃道:“姓田的老阉货,他在世上多留一天,好人就报国无门。”
嵇昀轻叹口气,道:“韦大先生才德兼备、名满天下,可惜生不逢时...”即教野南浔前去请韦庄赴宴。
不多时,韦庄飘然而至。嵇昀、萨迪娅、野南浔、江小雨陪同饮食。
席间,韦庄多喝了几杯,酒意醺摇,便大声数点起朝政阙漏,“君昏臣庸!君昏臣庸!值此宠溺奸宦,天下不知还会有多少个黄巢!”
萨迪娅担心狂语被人听去,劝解韦庄用菜,嵇昀道:“先生有志难伸,有苦难诉,我们几人都知道。请您暂且安心等待,一定会有云开月明的时候的...”
韦庄摇了摇头,“我实非为了做官,只是看不惯奸党弄权、祸乱大唐天下。”转及凑到嵇昀面前,问道:“我听说你曾去过田令孜府上,怎么没有一剑杀了他,为天下除一害?”
嵇昀道:“我是去杀他的,可惜被他骗过,反而受制于人,要不是寿王派荆教头救我,我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陪您喝酒说话了。”
韦庄愣了会儿,狐疑不解,“姓田的睚眦必报,你去杀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即便当时碍于寿王将你放过,事后怎又会不找你麻烦?”
嵇昀和萨迪娅对视一眼,亦觉奇怪。嵇昀心道:“想必是他欲要我与义父通传消息,故而暂且放过。”
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继而见荆亢迈步进院。
“各位正在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