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昀抬手轻轻拭去萨迪娅额头的汗珠,随之双手扶住她弱柳般的腰,轻携到路旁的大青石上,一边转身弓背将她驮在肩上,一路往清玄观走去。
观门外,初丑第一个瞧见了他们两个,可与以往不同的是,在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惊喜,反而是满面苦楚。
“师姐,嵇昀掌门。”
初丑揖礼向二人问好,萨迪娅看周围甚是冷清,全不似往日香火鼎盛,于是愈发奇怪。
“今天不是戊日,为何观里少了朝真烧香的人?”
初丑听她发问,竟然忍不住泪,呜呜地哭了起来。
嵇昀和萨迪娅更是相视疑惑,再问之下方知乾元门里发生了大事。
“师父生了什么病?有没有请人医治?”
听说施吾子害了病,萨迪娅心急如焚。
初丑摇了摇头,哭道:“查不出病因,医者只说是疯病。”
“胡说。”萨迪娅驳斥道:“师父修行数十年,功力深厚,心如止水,平白无故怎么会得疯病?”
嵇昀听初丑的一番说法,也是显得难以置信。
掌门人患病,乾元门上上下下焦急万分,青玄观也暂不迎待香客,门中的尊长们想尽办法了治疗,可施吾子的病情却始终没有起色。
“钰澄师叔,师姐和嵇昀掌门来了。”
道童引入殿里,嵇昀和萨迪娅见过了钰澄。钰澄介绍说施吾子初时只是有些健忘,而后时有狂躁,现如今已经不能识人,偶有狂症发作会把周围的东西砸个稀碎,观中年轻弟子都感畏惧,不敢靠近他。
嵇昀道:“分别才数月,怎么真人竟得了这种病?”
萨迪娅哭问道:“这段时间师父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让他受这么大的刺激?”
钰澄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要说师伯患病前观中的大事,确也没有什么,自从上次我和师兄弟从长安回来,我就一直闭关,参研归昧三相功第十重。这段时间里都是师父料理常务,听他讲述观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哦,对了,初生倒是提起过一个线索,他说师伯彻底失智的那天下午,他在看守禁地时曾隐约听到后山上面有打斗声。”
“后山禁地?那里不是不许人靠近吗?”萨迪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