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昀见状,把萨迪娅拉回到身后,翻起眼皮,戾气陡生。
“施吾掌门不是我杀的,你们要我说多少遍才罢休!?”
施行气道:“众目睽睽之下连害我乾元门两名弟子,你还有脸不认!”说着便叫众道拿人。
说时迟那时快,嵇昀一人一剑突入阵中,不知是剑挟人,还是人驭剑,蛟鳞神剑神威所至,将众道生生逼离星位,三垣阵尽管精妙,在朱垠炎气加持的蛟鳞剑面前,仍是不堪一击。
“嵇昀!你疯了!?”
萨迪娅看嵇昀动起手来毫不留情,顿时花容失色,撕扯着嗓子呼喊。
可嵇昀只道是听不见,兀自施展神剑与乾元门众徒斗法。这时,众道已然纷纷落败,施行见势不谐,乃亲自飞入阵中,两管袖袍迎风挥舞间,一阵飞烟自袖中喷薄而出,闪瞬之间即将嵇昀团团裹住。
“简直恶逆滋彰,无可救药。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施行嘴上痛斥嵇昀,手上更毫不手软,他所施展的归昧三相功虽未登峰造极,但胜在招数老道意图难料,令对手猝不及防。况且飞烟携带元功气力,一旦被其罩住,不但耳鸣目痒难耐,而且左右动弹不得,只做砧上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此时,众道见嵇昀受困,也急忙振奋精神,操起法剑,前后左右齐向嵇昀身上刺来。
“小心!”
关键时刻,萨迪娅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她话音未落,只见烟团瞬间被云气挣开,热浪翻涌冲击四周,将一众道士掀翻在地。
再看嵇昀,从头至脚皆有炎气傍身,众人竟伤不得他分毫。
施行惊骇之余急问钰梓:“你师兄干什么去了?!”
“师父,弟子来了。”
施行言未已,空中划过钰澄的答话,紧接着鹤氅飘摇,钰澄子凌空飞渡,伴着鼓鼓劲风,归昧三相功早已运至第八重。
嵇昀横眉立目,眼看钰澄单掌击来,仍兀自站立原地不动,竟想凭借朱垠神术,强接他这招归昧三相功。
“轰!”
一声闷响撕裂人耳,当世两大奇功正面相激,场面莫不震撼。只见红光滚滚,风声如雷,一边是归昧功风雷变幻,一边是朱垠术气运无穷。嵇昀、钰澄两人撞在一处,旁人皆目不能视,震耳欲聋。
他俩自殿内打到殿外,不多时便已经拼过了三十余招,不分伯仲。
若单是比拼元气,朱垠神术发动之时犹如井喷泉涌,元气自体内油然而生、源源不绝,施术者自是可以占尽上风。但归昧三相功的关键之处向来不在元气的多寡,而是胜在对不同元气的运用变化,嵇昀体内炎气本就是火性,钰澄处处以风劲元气相对,所谓:火借风势,风驭火势。二者本可相辅相成,但偏要撞在一起时,火往往是不敌风的。
眼看嵇昀落入下风,众道围在四周重新列阵,摆开浑天紫微阵,谨防嵇昀伺机败逃。
忽然,二人的战圈中猛地爆开一团红光,同时有滚滚热浪向四面八方荡开,众人皆被这股巨大的劲力冲撞地四散飞开,各有负伤。就连钰澄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嘴角带血。再看嵇昀满头乱发,浑身红光,被裹挟在浓重的炎气当中凌空傲立,手里那柄蛟麟神剑更是熠熠生辉,场面骇人。
“有蛟麟神剑在手,你们何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