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全忠出来,李存孝大叫道:“朱温小子,还没歇够?爷爷专程过来,帮你们清醒清醒。”
朱全忠铁青着脸,不知是被言语激怒,还是因失算而不悦。
“臭胡狗,我去教训他!”
葛从周大跨步走上前,李存孝满脸疑惑,喝问道:“你的马呢?”葛从周指了指李存孝,又指了指自己的两条腿之间,答道:“正好把你拽来下给我当马骑。”
李存孝忍怒不发,再问道:“你的兵器呢?”
葛从周秀了秀两只钢铸的手臂,答道:“凭这个,待会夹爆你小子的狗头。”
“去你娘的!”李存孝大怒,脚踩鞍鞯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自空中挺槊往葛从周头上挥来。
葛从周不挪不闪,半曲着两臂护在头前。
但听轰隆一声似有雷震,葛从周胖大的身躯竟被一槊掀飞出去,飘了足足十步远,重重衰落在地上,届时人早一动不动,整个面目被击得血肉模糊,脑浆血水混在一起,溅得到处都是。
一众观望的人见此一幕,皆骇然失色。
朱全忠惊道:“传说李存孝天生神力,果真非同凡响。”
李存孝将槊插在地上,绕有不屑地问道:“还有哪个想过来清醒清醒?!”
众将莫敢有轻言对阵者,朱全忠满脸苦色,转身回走。
“射他!”
张归霸下令,营中弓手射出箭来。
“哈哈哈!”
李存孝跨马便走,临行时不忘大声嘲笑对方一番。
正当众人都畏李存孝之勇而愁眉不展时,薛秦似乎看出了门道。
“潞州确是一座空城,或者对咱们十万大军来说,李存孝手下的那几个兵,实在不值一提。”
众人皆觉奇怪。
张归霸道:“你怎么知道?”
薛秦命人拿来纸笔,在纸上勾画起来:“李克用命李存孝带着狼旗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里是潞州城,这是我们的大营。李存孝挑战之际,故意把兵马屯扎在山口,而非我军营门外开阔之地,是因为此处地势狭隘,又有山体掩护,只需虚设旗帜,便可教人误以为他人多势大。试想若真心来攻寨,怎么把军队停驻在那么远的地方?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李存孝的人马太少,带到营前反而自曝弱点。”
萧云海道:“你讲得有道理,可也只是猜想。万一李存孝身后真有数万沙陀大军...…”
薛秦道:“李存孝勇冠三军,关中剿杀黄巢时,他仅仅带数十人便能在敌军中来往纵横。以他的本领和性格,真有数万大军,早趁我军初至立足未稳时便来攻营了,何须等到今天。”
“说得好!”朱全忠拍案叫绝:“薛秦说的对,李克用是要摆空城计,险些着了他的道。”
张归霸点点头:“主公,现在该怎么办?”
朱全忠道:“我就不信,李存孝手下无兵无将,即便他再勇猛,还能抵挡我十万大军?!传令大军开拔,全力攻打潞州城。”
汴州军当即进兵,不多时已来到潞州城下。
李存孝在城头笑道:“怎么?一个个都嫌命长,自己送上门来。”
朱全忠道:“存孝,李克用这点伎俩,岂能瞒得过我?他使你守城,却不给兵马,全没有父子之情。我欣赏你英雄盖世,不忍杀害,你看我这军中人才济济,但凡有本领的,我都以高官厚禄待之。存孝,大军旦夕破城,何不早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