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投怀送抱,江小雨一副岿然不屑的模样,倒持扇骨轻轻把她们打发了,她清了清嗓子喊道:“哪个不长眼的,扣下了我的人。”
长须老者听见了话,凑上来道:“两位是为了那姓野的汉子来的?”
“不错。我是金老五,这位是我的兄弟金老六。”
江小雨示意了一下跟在身后的嵇昀,语气甚是傲慢。
“我们兄弟第一次走货,来到你们这破地方,本想着教底下的伙计们趁着进城的功夫洗洗澡、喝喝酒,休整休整。不知怎么竟被你们把我的人看起来了。”
在老者示意下,龟公过来奉上两杯茶水,江小雨顺手摘下指头上的戒子,抛给龟公。
龟公接下一瞧,金戒上牢牢嵌着一颗翠闪闪的绿宝,当即喜得合不拢嘴。
“谢谢爷爷赐赏、谢谢爷爷赐赏......”
面对连连作揖道谢,江小雨看也不看,摆手将人打发了,右手打一响指,身旁的嵇昀从怀里取出一支香烟,送去她嘴边叼了。
老者向身旁女子一挤眼,女子忙用签子取过蜡烛上的火苗,伺候点烟。江小雨瞥了一眼,蔑不理会,随手从袖中抻出一张花花绿绿的凭票,递到火苗上引着,又将其用来点着了烟。另将烧去一半的凭票随手丢在地上,女子们争抢了来看,大吃一惊,原来票面写着质存足足一千两,押放在长安唐隆柜坊。
“无非一张纸而已,反正银子都在自家的柜里,要不要票子有什么关系。”
长须老者道: “两位既然这么有钱,那么你们兄弟欠下的赌债?”
“少来!”江小雨佯装不悦道:“你以为我们兄弟过来只是为了还钱赎人么?”
老者讪笑道:“那不然呢?”
江小雨把桌子一拍,一脚踩在椅子上,指着老者的鼻子答道:“废话,赌桌上失掉的面子,我要赢回来。实话告诉你,钱不是问题,但是断手之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与老者讲这番话时,扮作“金老六”的嵇昀一言不发,站在身后。
老者嘿嘿一笑。
“断掉的手可能是接不上了,如果公子不介意散财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打一个金手给那位兄弟装上。”
江小雨嘴角轻扬,答道:“不,我的意思是,我若输了,自当人财都归你,我若赢了,人我不但要带走,同时我还要你们在场某个人的一只右手。”
老者面露愠色,哼道:“哪里有这规矩?!”话说到此,他向旁人使个颜色。
不一会儿,野难浔被人五花大绑的从后堂推搡出来,看见嵇昀,立时兴奋大喊。
“师——”
“是,当然是我们了!”一句师父没有说出口,先被江小雨掩盖了过去。
嵇昀急上前推开两旁打手,忙不迭查看徒弟伤势,他先是一愣,看到野南浔双手完好,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老者却发出一声狞笑。
“你们,把袖管撸起来,给几位客官看看。”
他的话明显是说给在场的奴仆听的,从左到右一共十好几位,他们依言抻开右袖,露出一排光秃秃的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