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嵇昀脸上一副看穿对方小心思的坏笑,看得张老板浑身发麻:“你别在这儿捣乱,我现在有正事。”嵇昀道:“我就是为了你这正事来的。”
话音未落,转身一个箭步,众人尚未反应,加纳得惊呼一声,手里的唐三彩已经到了嵇昀手里。
嵇昀把弄着彩陶,提高声音道:“我想告诉你,我昨天刚上了一批货,成色、质地都比上次卖你这种强得多。看你要的数目大,我亏一点,卖你二两银子一个,怎么样?”王行瑜、加纳得以及张老板听了嵇昀这番话,都面露惊色。特别是张老板,急得面红耳赤,伸手扯住嵇昀的领口,一使劲儿把他推倒在地。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何曾买过你的东西?这三彩,明明是王大人从大唐千里迢迢运送过来的,跟你有甚关系?!”
嵇昀被摔了个屁股蹲儿,假意生气,跳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喊道:“怎么?!当着外人的面,你不敢认我是不是?!”然后朝江小雨招手:“老婆!你过来!”
“叫我作甚么?!”江小雨白了眼嵇昀,迈着勾人的步子,一摇三晃走过来。嵇昀把江小雨拽到张老板面前,指着鼻子说道:“张老板,交货那天你的眼珠子就没从我老婆身上移开过,现在你吃干抹净,跟我装不认识了?咱都是生意人,买卖可以不成,做人可得守信……”
张老板又急又气,一时口吃:“你......你胡说!”王行瑜见势不妙,板着脸叫道:“这个人存心捣乱,把他抓起来。”
身边亲兵喊了声是,冲上来拿人。嵇昀吓得撒腿就跑,张老板高喊着要把他就地砍死,嵇昀抱头鼠窜,绕着加纳得的马前后转圈。一边跑一边大呼小叫,跟在屁股后面的亲兵,几次就要扯住他,可总是被他机敏得闪躲了去,几个亲兵还被晃倒叠在一起,浑似农夫追赶母猪一般滑稽,惹来阿拔斯士兵哈哈大笑。
王行瑜队伍里的后军被前方的热闹吸引,纷纷围观过去,人群外的野南浔趁机溜到他们的马车附近,掀开苫布,底下露出两口大箱,撬开箱子,里面竟是满满当当的黄金锭子。
野南浔抬眼四下望望,尚未有人注意,便从怀里把早就准备好的火药洒进箱子。
另一边,嵇昀扯住加纳得坐骑的马鬃,大喊道:“卫队长阁下,这姓张的做生意不老实,你别买他的了,我也有彩陶卖,这样吧,我卖你一两银子两个,怎么样?!”
张老板催促亲兵赶紧把嵇昀就地砍杀,此时,加纳得却拔出了佩刀,拦住了继续追赶的亲兵。
“张老板,我不相信他,可也不怎么相信你了。”
张老板道:“卫队长,他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买假货来卖给你呢?”嵇昀哈哈一笑,跳到自家牛车前,对加纳得喊道:“卫队长阁下,你看。”说罢揭开苫布,下面竟也是满满的一车三彩陶。
王行瑜和张老板看傻了眼,加纳得更是一脸怒气,当即就用刀指着王行瑜道:“你们的王用市面上贱卖的假货冒充国宝,欺骗男爵,这样会招致雷霆一般的灾祸,知道吗?”王行瑜又急又气,被嵇昀一顿胡闹搞得头脑发蒙,挥起马鞭重重抽在了张老板背上。
“哎呦!”
张老板吃痛大叫,连滚带爬跑到加纳得马前,正不知如何解释时,忽然想到马车上还有足足两大箱黄金,于是忙道:“我家王爷是真心和贵国做生意,这些宝贝,绝对是从大唐皇帝的陵墓里挖出来,气都没喘就转运到哥萨城了。”加纳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摆出一副全不信任的神情:“你怎么证明你车上的东西,不是从这个小子那里买来的?!”张老板道:“我不但有这些东西,还带来了两大箱金子,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真金,你可以验证。我们岐王若无诚意,怎么会让王大人带着这么多金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