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南浔。”
“在呢,师父。”
“滚一边去。”
“??”
野南浔不明所以,就被嵇昀轰开了去,随后靠近阿芙。
“阿芙,你想到了什么,尽管告诉嵇大哥。”
阿芙点点头,于是将心中想法尽数对嵇昀讲了。
半晌,朱友裕的追兵尾随追赶到井陉,本以为晋军大败,必不敢逡巡逗留,此时大抵已经渡过绵河西去了。朱友璋道:“大哥,这趟要是走脱了李亚子,你我的功劳反比不过朱友文他们三个了。”他立功心切,马鞭起落自是毫不懈怠。相比之下,朱友裕倒是神色淡薄,举止也更为老成。
“李存勖身边绝非没有谋臣,井陉地势险恶,如对手料定我们急功近利,早先设下埋伏,你我弟兄只怕立功不成,反要吃亏。”
“照这般说,难不成眼看着晋人逃走么?”
朱友裕道:“欲速则不达。父皇之所以先征王镕,原也是因为看中了赵国土地,有四镇在手,他日无论伐晋还是灭燕,都将容易的多。”说罢,便命令大军停止追击。
就此错过立功机会,朱友璋仍觉可惜,朱友裕见状,浅浅一笑,解释道:“井陉关是燕赵门户,打此向西,马军一天就能深入晋国腹地。有这一件功劳,还担心回头父皇不奖赏你吗?”
话声刚落,哨探回报,井陉关上遥见唐字大旗。
晋军非但没有西撤,反而占据关楼,朱友裕、朱友璋闻之,各自惊怪。
朱友璋尤其兴奋,匆匆提鞍上马。井陉关势在必得,朱友裕当即鼓动三军,朝关下杀来。
“拿下井陉关,活捉李存勖。”
梁军高喊着口号,如潮水压来。眼看梁军攻关甚急,李嗣昭一面掩护李存勖下关,一面传令晋军陆续后撤。少了关楼上的抵挡,梁军很快攻破关门,同时遥见李存勖的将旗西去,朱友璋率领梁兵奋起直追。
晋军且战且退,一路颓势,绵延数里。直至被梁兵驱赶至绵河岸边。退无可退,身陷窘地。
“李亚子,看你还往哪儿逃!”朱友璋兴奋大喊,驱兵向晋军掩杀过来。晋军因后路被阻,只得反身复战,拼死抵抗。
两军苦战正酣,忽然身后金鼓齐响,喊杀声动彻四野。
朱友裕以为自家兵到,待回头看时,却吃一惊。原来,嵇昀带领晋军大部,藏身在井陉关北面的山坳里,前面用李存勖的帅旗诱敌,待梁兵通过,再趁机杀出截断关口,追击梁兵于井陉道中。
梁兵腹背受敌,军心大乱,狭道回旋不易,士卒自相踩踏,朱友裕喝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