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府里,朱友文自思用兵已有一个多月,却徒劳无功,至今没有半点收获。正苦恼时,突来一阵飓风,吹断了宅门门闩,大敞四开。声音惊动了府院亲兵,都拖枪带刀赶来,将朱友文紧紧地护在垓心。
“何人行刺?!”
朱友文喝问声刚落,一众亲兵突然变得目瞪口呆,只见半空中飞来一物,不知是人是妖。
待那人落在身前,朱友文瞧清了面目,这才叫亲兵退下,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国师到了,动静大的,直叫人害怕。”
钰澄单掌答礼,随即被请入内堂。
钰澄道:“皇帝叫二殿下带兵,迟迟等不见回讯,皇帝内心怀疑,所以差我来一趟。本以为战事焦灼,万没想到殿下却在此处安闲,难道果真无意立功了么?”朱友文忙解释道:“国师千万不要误会。”紧接着将战情原原本本地对钰澄说了,钰澄稍加沉思,道:“我助二殿下一臂之力,好与不好?”朱友文闻言立时大喜,钰澄又在他耳旁交代了几句,说罢便飞身去了。
襄垣城里,晋军忙着将礌石器械搬上城头,修补各处工事,以备梁兵进犯。
李嗣源内穿软甲,外套锦衣,引一队随从,四处巡看。来到城头时,郭崇韬见到士兵一个个大汗淋漓,便对李嗣源说道:“士卒这么劳累,得不到休息,万一梁兵突然杀到,哪有力气应战呢?”李嗣源觉得有理,便下令除守城兵外,其余士兵各自归营歇息。
安排毕了,李嗣源遣散众将,回到府上,宽衣解刀,随手放在桌上,然后囫囵倒在床上,也准备小憩一会儿。这时,忽然屋外风声大作,吹得门户窗棂碰撞作响。
惊觉的李嗣源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接着便要去抢桌上的佩刀。
说时迟,那时快,那股怪风冲开了窗户,紧跟着一团黑影随风而至,李嗣源还没接触到兵器,就感觉被一只手死死地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进来的?”
李嗣源看着眼前之人是个道士的打扮,不禁甚为疑惑。
钰澄摆出一张冷脸,无甚表情,徐徐说道:“请问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大太保,李嗣源么?”
李嗣源转动眼球,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伙,心里已有猜想。
“我是李嗣源,尊驾莫非是钰澄子?”
“你知道我?”
“倒是常听人提起,你我素不相识,道长此举却是为何?”
“杀你。”
“听闻尊驾在梁国受封国师,今日想必是受那梁国皇帝的差派。”
“不。”
钰澄道:“朱温,现世恶鬼,我怎能受他驱使。”
李嗣源道:“不是梁帝差派,因何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