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柱已经能下床了,只不过走路得用拐杖,一条腿使不上力。
自从王翠娥进门之后,贺老太很少做过家里的活儿,现在王翠娥不在,儿子腿又不好,家里的重活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到底是年龄大了,这还没多少日子呢,贺老太便有些承受不住,整个人愈发苍老,还邋遢。
“该死的王翠娥,都是她,她个扫把星,老娘找到机会非得弄死她。”
贺老太把所有不幸都怪罪到王翠娥头上去。
贺二柱却是一个瑟缩,心中闪过一丝丝的恐惧。
“娘,你别,那女人现在就是个疯子,她会杀人的。”
脑海中似乎又想起了磨刀声,那声音刺啦刺啦的像是磨在了他的心尖上。
又想起那明晃晃的刀刃,仿佛下一刀就砍到自己的手指上。
也不怪贺二柱现在对王翠娥如此恐惧,为了逼他和离,王翠娥整日在他床头磨刀,那声音给他弄出心里阴影了,只要一提起王翠娥,耳边就会响起那个声音。
还有她那一张凄惨无比的脸,像是厉鬼一般,拿着刀,冲着他来,取他的命。
他这么一说,贺老太也是一个瑟缩,仿佛看到王翠娥那淬了血的目光,犹如吃人一般,像是要吃她的肉。
那个女人,是真的疯了。
她打不过她。
“可是娘老了,你现在这样子,家里活也没人干,秋收可咋弄,以后再咋生活啊,可怜的儿。”
贺老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稍微一动弹,就感觉浑身疼。
做水车时她家里没有交钱,也没人往她家地里挖渠,现在她浇水还要去河里挑水,一天下来,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看到自己的娘这么一副样子,贺二柱心中也是烦躁的很,他也知道娘是这几日累到了。
“娘,你傻不傻,非得要跑去河里挑水,在六叔家地里的渠边,开一个口,那水就能流到咱家地里,也可以去他家渠里挖水去浇地,不也少跑那么远的路。”
他帮不了老娘,就算能帮,挑水浇地他也不愿意干,六叔家的地离他家地最近,晚上再偷偷去浇水,没人会发现。
“我怎么没想到!娘咧,我儿真聪明,我今天晚上就去。”
贺老太也是一拍脑门,暗觉还是自己儿子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