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我还是会认为,这是我的责任。师姐你放心,这还不会让我消沉,只会让我清醒。”
他露出浅浅的笑容,双手已经被科尔黛斯温暖。在他视线的指向里,歌兰侬与阿加莎嬷嬷的儿子儿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孩子们为她们采来白色的花,用秸秆扎成花束。不少孩子把自己的鼓励和祝福,涕泗横流地写在小卡片上,送给他们最喜欢的老师。
“海耶老先生的家人......怕是来不了。”科尔黛斯感叹。
“一个不听话的孙子,一个并不知晓他存在的女儿,海耶老先生孤身一人。”周培毅说,“他忠诚地完成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并且为此付出了性命。”
“我们会纪念他。”
“是啊,只要斯维尔德存在,他的名字就会被铭刻,他的牺牲就会被铭记。”
歌兰侬与阿加莎嬷嬷的儿子儿媳,以及作为海耶先生代表的面包师傅,迈着沉痛的步伐,走到了广场上的木堆前。
歌兰侬低下身,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亚历山大的棺材前,伸出手,摸了摸那口薄薄的棺木。
不知是谁开头,由孩子们开始,卡里斯马的居民们跟上,斯维尔德人唱起了悼亡节的歌谣。悼亡节是卡里斯马最重要的节日,是他们对于亡者最深重的纪念。
歌谣里唱着的,是渴望亲人亡魂得到安息,在天之灵保佑生者无虞的愿望。这首歌很缓,很慢,就像卡里斯马寒夜里静谧的森林,飘下的雪。
歌兰侬不会唱这首歌,她在歌声里站起身,用手背擦去了最后的眼泪,退后到人群前。
木堆在点燃,里面的松木发出噼啪的爆鸣声,在安静的歌声中伴奏。失去的人,在烈焰中,永远离开。
科尔黛斯握紧了周培毅的手,沉重地凝视着少年,他双眼里,倒映着燃烧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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