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儒知道贺年被贬到了香港的时候,很是诧异,他认识贺年,关系不说好也不算坏,没想到贺年跟在戴老板身边那么多年,又是绝对心腹,犯错同样会被贬。
不过贬到香港倒没什么,他在香港时间不算长,主要还是留广州那边。
这是戴老板的用意,贬低贺年,但不能让贺年太难堪,去香港当副站长能让他给老头子交代,同时香港站站长并不在那,贺年不至于太拘束。
未来有机会给贺年先扶正,做香港站站长,等个两三年,再把他重新调回总部。
贺年的能力他很清楚,而且敢打敢杀,是一员猛将,他身边需要这样的人,这次若不是贺年死保温继涛,戴老板根本不会处置他。
“贺兄,来到香港你就像回了家,在这边不用拘束,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无论任何事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谁敢违抗,你就地正法。”
郭孝儒笑呵呵的说着,他是聪明人,贺年是谁?一直以来军统排名前几的大人物,更是戴老板最信任的人之一。
既然戴老板让他来香港,他就把香港先交给贺年。
贺年想做什么都行,现在不是抗战时期,香港又是英国人的地盘,他们在这边没有执法权,纯粹是打探收集情报。
红党在这边的活动也不多,其实香港站很清闲,根本没有多重要的事。
“不用了,我不用管事,给我个住的地方,饿不死就行。”
贺年摇头,郭孝儒的好意他没领,他是被贬,又不是升职,根本没有做事的心。
再说香港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在这边能干什么?
“行,您随意。”
郭孝儒没有在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方士易看到了贺年,他没见过贺年,但见过照片。
等他出来,方士易急忙迎了上去:“贺长官,我是楚氏公司总经理方士易,老板让我来接您,住的地方已经给您安排好了。”
方士易很聪明,他没叫贺站长,贺年是被贬,这么叫他会让他不高兴。
更没有叫贺处长,他已不是行动处处长,若是还这么叫,很容易让他误会是在嘲笑,得不偿失。
贺年是老板之前的长官,也是老领导,他军官的身份又没变,叫长官肯定没错。
“你是凌云的人?”
贺年脸色缓和了一些,没想到到了香港,楚凌云还记得他,特意安排人过来接他。
“是,之前我是老板秘书,上个月刚被老板提拔为总经理。”
方士易低头回道,石原商行原来的总经理是日本人,肯定不能再用,方士易回来后,楚凌云顺势将他提了上来。
以后楚凌云在楚氏公司的时间不会太多,方士易秘书身份不再方便,提拔为总经理最合适。
“不错。”
“您请。”
方士易做了个请势,他身后则是这次来接贺年的车,斯蒂庞克牌的轿车,而且是新车,方士易到香港后购买,全部办好花了六千多美元。
在果党的不少高层眼里,陈将军带来的斯蒂庞克轿车,绝对属于豪车。
能拥有这样一辆轿车,是很多人觉得很有面子的事,斯蒂庞克轿车的价钱确实贵点,一般的小轿车几千大洋便可以购买一辆,斯蒂庞克最低也要五千美元左右。
“好。”
贺年没有拒绝,郭孝儒没说话,他是来接贺年,不过贺年想上谁的车属于个人意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也无所谓。
对他来说,贺年就是总部过来度假的大爷,他好好伺候着就行。
他不认识方士易,但刚才两人的谈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楚凌云公司的总经理,肯定是楚凌云的心腹。
楚凌云更不能得罪,人家现在是督察处处长,专门监督他们的人,惹到了楚凌云,他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正好借贺年在香港的机会,他多和楚凌云拉拉关系,省的以后有把柄落在人家的手里。
贺年上了方士易的车,没先去酒店,而是去了香港站。
抗战时期香港被日本占领,香港站属于潜伏,如今胜利了,中国和英国又是盟国,香港站虽然没有公开,但也不像原来那样秘密存在。
很多人都知道军统香港站的位置。
方士易在门口等着,郭孝儒就算再随意也不能让一个无关的人进入他们要求保密的地方,贺年没有强求,快速办理了入职,随即离开。
他不想留在香港站。
贺年不是来做事的,他是被贬,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当做休息度假,从军事情报处成立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风里来雨里去,贺年操劳了十几年,是该好好放松休息下。
楚凌云做了安排,他正好有理由离开。
将贺年重新送上车,直到车子远离看不见,郭孝儒叹了口气,返回香港站。
“站长,以后我们真的全听贺副站长的命令?”
没了贺年,香港站情报组长万朝辉小声问道,郭孝儒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以后任何场合不要叫贺副站长,否则出了事别怪我不保你。”
万朝辉一直远离总部,是他的心腹,他们在外面没人管,权力很大,真以为天不怕地不怕。
别看贺年被贬,人家的关系资源能甩他们一条街。
别说万朝辉,就算是他也不敢得罪贺年。
当着贺年的面叫贺副站长,真以为人家吃素,能随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