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某些条例,他被禁止碰厨房的一切东西,所以只能坐在餐桌旁,乖巧等待织田作把乌冬面烫好,浇上咖喱。他完全不吃辣,而西宫月昳可以接受中等的辣度,织田作则是往自己那份里加了好些辣椒酱。

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平常地吃个午餐。

但织田作却蓦然想起两年前的热闹聚餐,即使现在成了小有名气的作者,他也很少参加如此热闹的活动,有也是因为凉羽泽拉他去作者聚餐,热热闹闹地喝一顿酒……现在,大概是永远没有办法像以前那么热闹了。

织田作之助年纪并不大,却总是看起来格外成熟,永远能接受一切情绪,是个很好的陪聊对象。凉羽泽的意外,他知晓后仍然表现出了冷静,帮着解决了很多事。然而心底总还是缺了一角,沉甸甸的塌陷下去,每回有血液通过,就要震颤一分,提醒他,他仍旧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同样喜欢热闹的西宫鹤影,织田作之助和他不是很熟悉,但总是看过几场他的魔术表演的。家里的几个孩子也都很喜欢魔术师这种有些万千灯光下的职业,在电视机上反复地看着录像,一点也不腻。

他又一次意识到了生命的沉重,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是压在身上的一片海,他也许得用一辈子来把它填满。

饭后,织田作之助习惯性地端了宠物的粮食去喂。

他很快发现鸽子们数量不对,没有了西宫鹤影,这些鸽子再也不用充当魔术助理了——也许少了的那几只是去追求自由了吧。

他这样期望着。

下午,太宰治同织田作一起出了门,两人都要去文学社处理些事情,只有西宫月昳留在家——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太宰治勉强相信他的精神状态还可以。

西宫月昳第一次觉得无所事事,往常他虽然经常躺着摆烂,但意识总是分出去同时操控好几个马甲,并没有歇息过。这样真正的休息时间反而几乎没有。

有点太无聊了。但要他主动找点事情做,却是万万不肯的。

西宫月昳躺在沙发上放空了一会儿,抱着凉羽泽最后收集来的书,随意翻到某一页,盯着上面的泛黄的纸张发呆。

白猫跳上沙发,压在他的大腿上舔毛,他习惯了,时不时就伸手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