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躺进浴缸的人支起上半身,水波顺势荡开。

“……费奥多尔?”水珠吧嗒吧嗒掉下去,西宫鹤影露出有点困扰的神色,“在别人洗澡的时候进来,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拜托,我什么都没穿诶。”

费奥多尔的眼神倒是没乱瞥,直直地落在西宫鹤影上半身,被水浸透,有点看不分明。颈侧的划伤已经流不出什么血,因为人体自我的免疫系统,伤口附近开始发红发肿,变成白皙皮肤间无比明显的痕迹。

他走过去,丢了一条浴巾泡进水里,然后才低头。

“你不是西宫鹤影。”他像是丢下判决一样丢下这句话。

为人熟知的魔术师暗地里干了那么多年的情报,出入不知道多少危机场合,身上早就留下了各式各样的痕迹,绝不可能像眼前这样一样……

拥有一副,可以用“崭新”形容的躯体。

“怎么会?”西宫鹤影闷闷地笑起来,连带着水面震颤,“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身体一样,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

“两年前,我的手下往你这里开过枪。”

“诶?你做的?”他看起来真的有些惊讶,“无论如何对一个人的肾开枪,都太不礼貌了。”

费奥多尔没吭声。

他让手下瞄准的当然是心脏。

他和他距离那么近,抬手就能用他的异能力杀掉眼前的人。空气里只有潮湿的、水波来回碰撞的声音。

躺在浴缸里的人抬起湿漉漉的手,压在浴缸边缘,扬起的脸庞精致到无话可说,黏在额角的碎发和眼尾弯起的弧度也无法让人怀疑。

那种单纯的疑惑。

“我不是西宫鹤影,那我是谁?”

“费佳,你能回答这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