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费佳。我承认神明的存在,但和你认知的神明绝对不一样。”西宫鹤影推着棋子,他的眼眸专注地看着棋盘上的一格,又像是透过现实看到了更远的什么东西,“我讨厌祂,我这一生有不少坎坷是拜祂所赐,这东西根本不值得我尊敬……”

他猛地捂住胸口,垂下头呛咳起来,鲜血从唇角溢出,滴落到黑白的棋盘。

“啊,你看。”他擦了擦血迹,苍白的脸上是不健康的潮红,“说也说不得。”

漂亮的、矢车菊蓝的眸子眨了一下,眉骨上无端出现一道锋利的破口,血顿时顺着白色的睫毛滚落。看着可怖极了,偏偏又有一种邪异的、破碎的美,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痛苦,也没有犹疑,只有意料之中的坦然和释怀。

【别说了。】系统心疼,给西宫鹤影调整身体数值,降低痛感,【你明知道会这样,也不知道你现在这种求死的作风是从谁那儿学来的……别这样,好吗?】

其他人可以妄加猜测,他却不能说哪怕一句话——因为他真的见过。

费奥多尔站起身,他神色莫名,背对着窗,光沿着他的身体镀了一层,以至于有一点看不清表情。他低头看着棋盘上的血迹,还有很明显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西宫鹤影。西宫鹤影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脸被阴影遮着,双腿并拢着曲起,血色沾到衣领上,白色和红色交织。

费奥多尔踌躇片刻,伸出一只手向前:“需要我帮忙吗?”

他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关爱,可他的表情与眼睛完完全全出卖了他,那里面溢满了令人恐惧的狂热。

半响,西宫鹤影才有了点反应。

“谢谢……不过我还不至于在这里死去。”他伸手抹了抹,把猩红液体沾到了鬓角,西宫鹤影对费奥多尔的癫狂视而不见,他把扑克脸和表情管理学了个十成十,无论如何都能做出体面的表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感受。”

“刚刚说到哪来着。”他抽出一张纸巾,细细地擦拭血迹,仿佛那不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哦,神明的事。”

“很久以前我就和祂打过交道了,但那时候我对祂还有一份尊敬,毕竟祂才是一切的规则。祂只在意结果,一些既定的命运,而我更享受过程。直到我遇到了异世界太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