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没办法把太宰治挪到别的地方,他现在的力量太小了。

“起来。”他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人。语气不是很好,甜腻腻的血味正在勾起一些很不好的回忆,他被这些气味包围了,想忽略也做不到。

“……疼诶。”

太宰治咋咋乎乎地叫了声,放弃了继续装死,一边痛叫一边爬起来。

有力气叫了,当然就是没什么大碍。

他接过绷带,很熟练地解决了最后的包扎止血。

然后他低下头,用一种很奇妙的视角看费奥多尔:他前两年抽条似的长身高,早就有一米八以上,瘦瘦高高,费奥多尔的身高和他是差不多的。

所以现在,小学生的,约莫六七岁大的迷你款费奥多尔坐在地板上,那么小一只,需要用力仰着脸才能看着他。侧脸上还沾了一点点鲜血,肯定是擦拭的时候沾上的,和瓷白的脸对比分明。饶是见过费奥多尔各种狼狈模样的太宰治,也觉得这样过分可爱了些。

他认识费奥多尔的时候,对方已经十几岁了,虽然同样很可爱,却没那么稚嫩。

“费佳。”他几乎没呼吸,屏着气,不知道是疼,还是因为看见这样的费奥多尔令人惊奇。

太宰治用一种梦幻的、浮在空中的,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惋惜的语气说:

“你身体退化到没有成为吸血鬼的时刻了吗?”

“是,又如何。”费奥多尔挽了下垂在耳边的发丝,他拿着银亮锋利的手术刀,就行孩童拿起玩具,完全不会让人产生危机感,偏偏事实上又十分可怕。

他坐在地板上,额头有一点细密的汗珠。处理伤口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终究是一件消耗精力的事。

但他的精神却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