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提出留下,但是费奥多尔也没有要求他离开。

恰巧,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太宰治嗷嗷呜呜地喊了一会儿,表示自己的伤口严重,睡不了沙发,然后就顶着费奥多尔要杀人的目光,安然躺进了主卧。

平心而论,如果不把太宰治当人看,那么屋子里多一只宰,其实并不是什么令人糟心的事。他可以使自己的存在感变得极低,安分起来的时候要求也很少,物欲更是低得几乎没有。

费奥多尔回忆了一下,发现这样的太宰治还挺陌生的。

印象里,他不是这种受伤会变安分的人。

即使变成了孩子,也失去了吸血鬼的能力,他的作息依然不太健康,往往要熬到深夜。

房间里除了电脑的声音,就只有属于太宰治的呼吸声。

费奥多尔坐在电脑椅上,窝了一会儿,忽得忍无可忍,转动椅子,踢了一脚床铺。

结果就是太宰治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费奥多尔踹得很轻,但足够他醒过来了。

“怎么了?”

太宰治其实只占了床的一角,蜷在那里小憩。他睡得很放松,毕竟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费奥多尔一起的时候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失血造成的疲惫。

这茫然货真价实,费奥多尔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个人的呼吸声能吵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