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谈墨调整急躁的呼吸,故作轻松地问他。
头顶的光源照在路饮脸上,他一向淡漠的眼神里有柔柔的光:“你的生命线很长,谈墨,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他的语气充满愉悦,肉眼可见地变得鲜活,像副色彩浓丽的画。谈墨垂眸看他脸上难以言喻的喜悦,但有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谈墨觉得很奇怪,他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也对生命缺少该有的敬畏。
他玩无保护攀岩,玩赛车,玩野滑,热爱一切让身体燃烧的极限运动。几年前,曾经有一次他和朋友一起去洞穴探险,因为路线预估错误被困,差点丢失性命,即便如此,谈墨从未觉得害怕,却在此刻清晰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后怕席卷他。
如果那时候他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路饮。
江泊烟,傅南时,光是想到名字就让他感到头疼的那些人,但他无法再替路饮赶走这些烦人的苍蝇。
他想要惜命,因为路饮。
在被路饮祝福“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时,谈墨想,我一定要陪他到老。
距离过年还有一周时,神路的年会姗姗来迟。
往年路饮也会参加自家企业的年会,以宋海宁大儿子的身份和道貌岸然的那一家人站在一起接受媒体采访,今年他和宋海宁正式撕破脸,形影单只来到现场,不可避免引来一阵热议。
他的手中持有不少神路股票,份额仅次于宋海宁,但因为他和对方疑似闹翻的传言私下在大家口中流传,谁也无法把握对他的态度,现场气氛微妙,众人尴尬地和他寒暄森*晚*整*理,不敢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