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已是他们登船的第四日,林向远知道段枕歌在帝宫的凶名,不许船上任何人上前打扰,只自己站得远远的,充当段枕歌保镖。
段枕歌倒也乐得清静。
只有碧云站在他身后,轻声劝道:“殿下,外边儿冷,还是回船里吧。”
段枕歌望着江流拍击出的白浪轻笑一声,“我……在等人。”
“等人?”碧云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尖,“等谁呀?”
段枕歌垂了眼,露出一点罕见的笑意,“你猜?”
碧云忙低头,“奴婢不敢。”
她知道,自家主子往常这般笑,可都是要取几条性命的。
没想到,今日段枕歌这笑意,确实是想到那人,发自内心觉得有些开心。
他叹了口气,面前化出一蓬白雾,“我们行水路,比陆路快上不少,或许他这几天也赶不来呢……林校尉。”
听到段枕歌叫他,林向远赶忙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左右无聊,你同我说说泽州吧。”
这可把林向远难住了,他挠挠头,道:“泽州,泽州……”憋了半天,林向远索性跪下,“还请三殿下恕罪,下官是个习武之人,泽州风土人情,下官实在不懂,若殿下想听,下官可让州官来此介绍。”
这林向远倒是实诚,段枕歌轻笑一声,“泽州临水而立,百姓多打鱼为生,后发展了湖盐、造船、水运,成了大盛的枢纽之处,现为怀昌王封地……这些我早就知道,我不是要听泽州产业,你随便同我讲些江湖轶事即可。”
林向远得了允许,起身,想了想:“江湖轶事……下官只知道,泽州多雨,附近有一山名天吴,有一位侠客居住。此人内力属水,出剑时,暴雨怒瀑。”
段枕歌一愣,只觉得这形容太熟悉了:“此人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