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景和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笔直有力的大长腿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顺着往上看去,就见到宗柏急匆匆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一只手整个托住他细瘦寒凉的脖颈,待他在自己怀里坐稳了,便小心扒拉开卞景和后脑勺的黑软长发,摸索着去查看伤口情况。
幸好小卞的脑壳儿挺硬,倒是没有开瓢,只是肿起来老大一个包。
宗柏英挺的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卞景和已经缓过劲儿来,拍拍宗柏的手臂,安抚了下这只焦虑的狮子。
在他好说歹说之下,宗柏总算是答应了先去好好搜证。
他把卞景和放在棉大衣里团吧团吧,安置在书房唯一柔软些的沙发上,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卞景和实在身体不适,撑了又撑,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在宗柏搭好的大衣窝窝里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面前是宗柏担忧的脸:“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们已经搜证完毕,你撑得住来讨论吗?”
卞景和脸色烧得通红,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便轻轻点头,示意自己能参加讨论环节。
为了照顾卞景和,几人决定直接在书房里讨论。木婉和白昼拉来一张小茶几和几把木椅子,四人便坐下了。
白昼鼓起勇气,首先问道:“卞法医,你是不是想要杀了唐科学?”
卞景和鼻头红通通的,正在努力擤鼻涕,闻言挑眉,示意对方解释自己的猜想。
白昼挠挠耳朵,白净的脸颊泛红,显然不大适应怀疑别人,便降低了音量:“那个,我说了我是个混混嘛,所以我在你出去晨练的时候偷偷进过你的房间,找到了一张随笔,喏,就是这个。”
他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摊在茶几上展平了,让众人能够看清楚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