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仍是一成不变的、令人不安的浓黑。
王瑞晨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他本身就爱热闹爱八卦,和师兄一块儿做实验的时候,能顶着师兄嫌弃的目光唱一下午独角戏都不带停的。
张淑珍怕他一个人讲话尴尬,努力接上每个话题。
宗柏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偷偷猛盯身旁独自闭目养神的卞景和。
期间宗柏和朱均又去驾驶室看了两三次,仪表盘上的行驶速度仍是一成不变的30千米/时。
这似乎更加验证了朱均的猜想,那句“永恒疾驰在黑暗中”的谶语。
每次回到座位上,朱均的面色就更沉一分。
他甚至效仿宗柏的做法,尝试骚扰驾驶中的司机,就算司机对玩家动粗也没事,起码能看到点变化。
有变化,就有破局的希望。
但那司机真就和个木偶似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冷漠地看着前方,对耳边的恳求或怒骂一概置之不理。
连车前灯都没亮,挡风玻璃前就是一片纯黑。
朱均无力地揉把脸,回到座位。这么几次下来,他也就不再尝试去看驾驶室了。
车厢里只剩下两三道单薄的人声。
……
“咳咳。”王瑞晨说到嗓子冒烟,实在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了。
他已经从自己七岁还尿床被老妈一顿臭骂讲到博士答辩时被台下老师狂喷一小时唯唯诺诺疯狂道歉,绞尽脑汁讲了起码五六个小时,真讲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