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景和没感觉到饿,也没有其余强烈的生理需求,但精神上越来越疲惫,是一种从身体深处翻涌而起的空洞和虚无。
好像他曾经连轴转高强度工作二十几个小时后的状态,躺在床上却死活睡不着,张着红肿发热的眼皮,懒得讲话懒得思考,大脑被温水泡得晕晕乎乎,运转的思绪被凝滞在粘稠的蜂蜜中。
这种感觉正越来越强烈。朱均在等待他回复的过程中已经打了三四个哈欠。
宗柏看起来是三人里状态最好的,但现在也恹恹地握着卞景和的手发呆,一根一根把自己的手指插.到卞景和的手指缝里去。
照这个进度下去,如果长时间留在车上,玩家的精神恐怕会较身体先一步崩溃。
“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需要你们现在认真听我说,”卞景和盯着宗柏的眼睛,让他仔细听,
“有两名玩家已经消失了。换句话说,这辆公交车启程时车上有五名玩家,你们两个,我,还有王瑞晨和张淑珍。
王瑞晨在几个小时前失踪了,你们在他消失后遗忘了有关于他的一切。同样,张淑珍在几分钟前也消失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能保留与他们相关的记忆,但我确信这不是幻想,也不是什么疯狂的癔症。
我也不知道触发消失的条件。目前有效信息太少了,我怀疑或许与玩家打瞌睡有关。话说你们不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了吗?”
朱均打到一半的哈欠凝固住,滑稽地瞪大双眼:
“你不说我还没真发现。不应该啊,我以前连做一星期实验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都没现在一半困。”
他可是实验室里出名的卷王,连他导都夸他最强的科研天赋就是旺盛到可怕的精力,虽然现在年纪上来了点,但也不至于十几个小时就困成这样。
宗柏同样慢慢坐直,诧异地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