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倘若考上个普通贡生就罢了,大不了在殿试前,我想法子买通大夫,谎称你得了急症无法面圣。可会元不同,会试三甲的考卷要送去垂拱殿给天子过目,你一旦抱恙称病,皇上定会派御医前来查看,真到了那时候...你犯的就是欺君之罪!”

姜慎脸上的表情说不出高兴还是苦丧。

会元之位啊,放在他人家必是个光耀门楣,敲破铜锣的好消息,可落在他们姜家,却好似一道催命符。

几人一筹莫展之际,在旁优哉游哉喝茶的姜墨竹冷不丁冒出一句:

“既然不能抱恙躲开殿试,那便让玉儿在殿试上胡乱答一通,故意落选喽。”

姜慎听了儿子的话,浓眉高高扬起,下意识想要训斥儿子信口开河。

什么狗屁主意,当金銮殿是他喝花酒的地方吗?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倘若有一句话失了分寸,可不止是掉脑袋的罪过,抄家灭族亦有可能。

姜玉竹却是眼睛一亮,她抬眸看向父亲,问道:“父亲,您可听说太子归京的消息?”

提到太子这个人,姜慎扬起的眉毛瞬间落了回去,洪亮的嗓门亦降下几许,沉声道:“今日我休沐,还未听说太子归京的消息。”

“那想必父亲还不知道,太子今日押解恒王之子入京,并且当着满城百姓的面,命人割下了赵世子的舌头。”

“什么!太子割了赵世子的舌头?”

姜慎大吃一惊,就连正在低头喝茶的姜墨竹同样惊得呛上一口茶水。

“今日太子与恒王彻底撕破了脸,朝中局势必然生变,父亲一直秉持着中立的态度,恐会受到两方势力牵连。不如在殿试上,我故意惹得皇上不喜,由皇上罢黜贡生之名,父亲亦会因此受到牵连,被上峰调离京城,咱们正好借此机会举家远迁,躲避朝堂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