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竹只好张开嘴,狠狠咬向男子的修颈。
听到头顶上传来男子低声浅笑,她绯红着脸不敢抬头,撩开车帘落荒而逃。
眺望远方烟雨蒙蒙的山景,姜玉竹长叹了一口气。
她同太子之间的纠葛,就如这缠绵细雨中的景致,笼罩在模糊不清的雾纱中,万物皆披上一层飘渺的白纱,似隐似现,飘飘欲仙,令人迷惑。
可当雨过天晴,雾纱渐渐退去,一切暴露在阳光下,会发现曾经幻想的瑰丽山景可能是荒烟蔓草,满目疮痍。
彼时,发现受到蒙骗的太子会不会一怒之下,放火烧山呢?
“瑶君?”
姜玉竹循声抬眸,手中握着的油纸竹伞微微倾斜,在空中甩出一长串亮晶晶的珠帘。
男子没有撑伞,绵绵细雨打湿了他的月白锦袍,浓长的睫毛缀着一层水雾,使得他清湛的双眸愈加清澈深透,仿若林间不染尘埃的溪水。
姜玉竹皱了皱眉头,她举起手中的油伞走上前,帮男子阻隔开纷纷细雨。
自从画舫一别后,姜玉竹就再也没见过萧时晏,就连上一次先皇后的虞祭大典上,都未发现他的身影。
不过,姜玉竹还是听说了萧家发生的变故。
三个月前,萧大学士突发脑卒中,病情危笃,事后虽侥幸捡回一命,却从此落下口齿不利,四肢不协的后遗症,后半生恐怕只得与床榻为伴。
萧家乃是钟鼎之家,百年间出过一位宰相,二位翰林大学士。
萧时晏年纪轻轻就高中榜眼,顺利进入中书省任职,萧氏族人们无一不对他给予厚望,期许他能成为萧家所出的第二个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