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将脑壳都想破了也没想出什么时候见过那宫女,奈何方嫔很确定见过,细问却说不出来,愁得金喜,宁愿那个矫情的方嫔回来,也不想要执拗的方嫔。

又透过帘子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听着没什么动静,金喜安下心来,将室内的灯烛一一挑暗,只留了两盏夜灯。

她轻手轻脚走到在外间矮塌上,将床铺铺好,躺在榻上闭目睡去。

对金喜来说,方嫔这个主子虽然看着奇葩,像病西施一样日日矫揉造作、无病呻吟,跟整个后宫都格格不入,但对下面的人从不苛待,大方不吝啬,比别的主子好多了。

至于方嫔平日的脾气秉性,时不时念一首酸诗或哭啼几声,习惯就好,金喜耳朵都听出茧来了,磨练得刀枪不入,她的主子要哭就陪着,要念诗就听着,什么也不用做,人自己就能消停。

所以能跟着方嫔,金喜打心眼里感到幸运,从不觉得自家主子有什么不好的,对外面的冷言冷语也置若罔闻,反正说得再多也伤不到自家主子半块肉的,何况自家主子内心深处也从不在意的。

金喜思绪纷飞,想着这些事,迷迷糊糊陷入昏睡之中。

半夜,一阵慌乱的呼唤打破寒夜的宁静。

“金喜,金喜……”

金喜被惊醒过来,听见是方嫔的声音,连忙回应道:“主子,奴婢在……”

说着动作不停,一把掀开床褥,快速笈上鞋跑进内室中:“主子,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方嫔披散着头发坐在床沿,脑门一头冷汗,见她进来,呼吸急促,语无伦次道:“金喜,我想起来了,快,快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