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百宜想了想,“您要过去问问吗?”
那么晚了,来找她做什么呢?
明黛眼里闪过困惑,纠结了一下,转头倒回床上,拽过薄被盖住脸:“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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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砺只在扬州住了两日,次日一早天未亮就离开了。
魏钦送他到城门外。
秦砺骑着骏马,看着魏钦,黑脸悄悄地浮现不自在的神色,他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肃生你多加保重。”
说完不等他反应,小腿轻敲马腹,快马离开了。
雨后城外落叶满地,景色萧瑟。
“秦将军也是性情中人。”陈愖看着秦砺远去的背影,感叹道。
魏钦唇角微动,“嗯”了一声。
秦砺身影消失,他收回准备回到车厢,却见远处三五成群的百姓断断续续地往城门口而来。
魏钦看了浦真一眼。
浦真会意,前去打探。
“瞧那个方向,恐怕是流民。”陈愖低声道。
果然,没过多久浦真回来禀道:“都是曲塘堰周围村庄的百姓,不知他们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是官署想要开曲塘堰分淮,他们为了保命全家老小带上家私,逃亡到府城了。”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尚未得知,但现下人人自危,恐生祸乱。
陈愖沉默着不说话,
魏钦屈指敲了敲车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