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徐长安换了一身及冠装,又束上花冠,何夕良陪他寂静的坐了一夜。都说他何夕良仁善是个良人,到底是与不是只有长安最懂他,关在自己屋子里,无需掩饰,整整一夜,何夕良没有合眼,却也一滴眼泪也未流。
翌日来到琉璃仙山最高之处,此处凌绝顶之上,一览万里山河。
正冠礼服的徐长安静静地躺在棺木中,还记得第一次来此,也是他闹了许久,终是如愿以偿。
他灿烂欢喜的笑容掩盖了苍白的面庞,他笼着厚重的黑狐裘披风,毛绒绒的黑色抚在脸颊,衬出他些许少年郎该有的硬朗志杰。
他黏人的声音在那一次竟是恣意肆言:“一诺共长安,任他繁华纵何堪。”
“天下之大,哥哥,长安愿永随左右。”
两人四目对视,何夕良递给他暖手盒,含笑不语。两人居高临下望着浩瀚大苍,身旁有人相伴,群山峻岭皆在脚下,实乃快意之时。
如今这张面孔沉睡不醒,再难有当年赤子情怀。世间之大,再无人懂得他何夕良!
堆砌坟墓上的每一掬泥土,都是挖在何夕良的心口上,两颗心都在痛,何夕良疲惫的跌坐一旁,他连忙拿起旁边墓牌亲手雕刻,认真又心慌,见“徐长安”三字雕刻精良,才稍显松懈紧绷的神经。
“捡回你,对你万般好,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你明知如此还万念执着,赤子之心,云何了断?”何夕良手掌捂在胸口,在坟头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