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祁天文这个年纪,所有的哭声,所有的压抑,所有的痛苦已经不会直白的依靠眼泪来宣泄了。

可此时,祁天文的眼泪就像是压抑至极流下来的泪珠,唇紧紧抿着,也不断下压。

那因为喘息与克制不住地从胸腔中逸散而出,那像是一条狼挨打一样克制不住的呜咽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因为压抑而破碎,格外的压抑的声音让空气里都显得格外沉重。

宋墨白的眼睛直视着路面,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车流很快地在车内穿行,宋墨白情商高,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什么,只会当做没听到。

但在祁天文不住地喘息了两声后,他的手从眼睛拿了下来,露出他哭得有些发红的眼尾。

祁天文痛苦地闭上眼睛,僵硬地坐在位置上,眼珠里渗透着水,酒气与高温让他的情绪宣泄了一个口子。

祁天文的手紧拽住身下的椅背,他好久才艰难道:“谢谢……”

祁天文拽了一会,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我现在……没法思考,但谢谢。”

他说完后就有些累,好一会,宋墨白才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道谢?”

“以祁明的哥哥吗?”

“我帮祁明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站在什么角度来道谢。”

宋墨白的眼睛紧紧盯着路面,神色不断地在盯着被雨水冲刷的路面,眉心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拧紧。

他的脸上都是郁色。

宋墨白说:“你们这样的人是永远也不知道你的行动对别人伤害有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