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后,动了死念时,脑海中想的全是她恨毒的三人。
那徐涧不曾见过她的绝笔,只以为那信陈明了自己被害的真相,多年来一直抱着为娘娘申冤的念头。
日积月累下,人也逐渐偏执,渐渐将自己的猜想当作了事实,有了执念。
赵德多年来将信妥帖地放于身上,也是因为他虽感念娘娘恩情,却也对信上内容半疑,不敢全然相信。
信上能窥见的,是一个浸在恨意里,面目全非的女人,而非曾经雍容端庄的大魏皇后。
想到信上所言的“娼妇,”“贱人”“牲畜”之词,陆霁的呼吸渐促了些。
他父皇对虞氏极为爱重,见到信上这些不堪之言,哪里又能忍受得了,对她的最后一点情谊也消逝了。
只是,虽知道父皇对母后极厌恶,陆霁也想不明白他将她逝辰延迟十日的理由。
这未免不合常理了些。
他对信上内容并不大相信,但上面的一些关键词却令他不得不留意。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当年之事,查个水落石出。
令他感到遗憾的是,赵德竟也对当年之事并非全然了解,说皇后娘娘原来只和初夏经常密谈,自己所知有限。
不过,他和陆霁说了浅夏的体貌特征,寄希望于他能找到她。
初夏……
徐涧,赵德,母后的信中,竟都提到了她。
陆霁品着这个名字,直觉她便是解开当年真相的关键人物,只要找到她,旧事便会清晰地现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