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身先回了寝居。
富丽堂皇的室内摆设流转华光,宛若透明的绸纱落在榻中美人的身上。
沈纵颐微微放空思绪。
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模样也能让他人失神。
她懒了一会儿,又欠起身将首已从储物间里拿了出来。
经过八日的血色陪伴,首已通体流光更甚从前。
在除祟时隐隐的剑意,现在沾染了执剑者更深更多的鲜血后,竟已能发出清越的剑鸣声。
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每一寸剑身,手指每过一寸,剑鸣便一声清甚一声。
指尖落至剑尖,沈纵颐拨着那锋锐的顶端,定定的瞧了半刻。
兀然不假思索地用剑刺破指腹,逼出几滴心头血出来。
心头血沿着指腹滑入剑身,血色逐渐弥漫填满剑身上的暗纹。
直至那鲜红色将“首已”两个隶字完整地染尽,沈纵颐方停止了供血的动作。
剑鸣声不知何时早已停下。
浅生灵智的首已剑似乎被主人的动作给吓到了。
是以不敢再发出欢快的鸣声。
失去不算少量的心头血,沈纵颐的脸色更添一层苍白。
她将剑横过放在自己的腿上,固执地望着它。
许久许久。
首已承受不住般又颤动起来,伴随着清冽的剑鸣声。
沈纵颐方启唇,声线因失血而飘忽着:“首已,你何时生的剑灵?”
首已未答,它满以为自己还只有微弱至极的灵智。
万物有情,有情便可为人所察。
沈纵颐低眉温柔地抚摸着首已剑,轻喃道:“我知道你已生了剑灵。方才那心头血便是唤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