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注意着外面那些事情,而且很清楚沈纵颐问这话的目的。
她人都死了,还攥着那点良心不放,就非得搞清楚这些死人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
真的,他替她心累。
“你就别担心了。就是没有你,该死的人一个不会活,该来的鬼一只不会少。”朝鉴眼皮耷拉,漠然的表情在此时变得高深莫测,“春雨镇必有此劫,你也好,旁人也罢,也不过是劫运中微不足道的引子。”
沈纵颐眼底暗光一闪,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引子、劫运……朝鉴,你果然是个道士。”
“嗯?”
朝鉴啧道,抬眼紧盯着女子娇容,她的外貌是如此无害,一双眼干净又柔软。
——她究竟是怎么用这双漂亮无辜的眼睛看出这么多事情的呢?
“我何时露出的破绽?”
沈纵颐展开一抹清浅笑容:“生死之后,或有大悟,我死后突然看清了许多活着的迷雾。”
“从前我就很奇怪,你功夫好,相貌不凡,为何像你这般厉害的人物要到小小春雨镇的今府里做个护卫?其实直至刚才,我都不懂。”
“但你说的话点化了我。”
“我想到归宥少时入府,他并无识字的机会,更不提跟着某位道士学术法用邪术复活我。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他会邪术,自然就有他的来处。”
“归宥出不了今府,他只能在府内得到邪术。”
“想来想去,我发觉这府中只有一人是最神秘的,那便是你,朝鉴。”
朝鉴静静听完她的分析,心防不为其敏锐而增厚,反而隐有破碎之态。
他想,沈纵颐原不似那样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