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照危闻言,挣扎半许,终是吐露道:“因为你说的,只要我今夜不说话,你就能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沈纵颐轻抚着男人青紫额头,眼帘半垂:“被人打的时候要求救,知道吗?”
孟照危对矮兔子露出的神情深感懵懂,不过他到底是听话地点头,“好。”
沈纵颐最后摸了摸这傻子的头,转而攥紧簪尖,定了他的身。
一室寂静。
她俄而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曾发誓过要恨阿姊和阿廿一辈子。”
“可是后来我想——这算什么,我干嘛要背负这些恨意过一辈子。”
“好不公平。”她抱怨道,接着笑靥如花,宣誓般朗声说:“所以,我撤销了这个誓言。”
“嗯……”
沈纵颐轻笑着,那般生机勃勃的笑容,有如拨开云翳后的日光般耀眼,但她却说:“谁都拿不走我的一辈子。”
锋利的簪尖从左、慢慢地缓慢地滑到右——脆弱的脖子像纸般被她裁开……
血液喷涌而出,她在旁人目眦欲裂里,笑着说:“我……我也不欠……唔……欠谁……的……”
随着鲜血的涌动,方才才满盈的鬼力霎时间冲出体内,如蝉声般细密地包裹了这处木屋。
死在地上的归宥被她的鬼力降临,活转过来。
沈纵颐余光中捕捉到他身体的起伏,灿烂地咧嘴。
鎏金簪子从素白手心滑落,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响。
少女微笑闭眼,束缚失效,映地砸出几声绝望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