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与并非话密之人,转而替沈纵颐掖了掖薄被一角,便起了身:“三日后的小比, 我知道你会参加, 就带来了这解忧。解忧花稳固灵台最佳, 你想逞能,我从来也阻止不了, 只好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纵颐,你每回重伤都是我在治,我对你的身体可能比你还了解,小比之后……好好养伤吧。”
“多谢长老关心。”
听她浅笑的口吻,就知道没有在听劝。
或许心思憋久了,终于到了不吐不快的时候,江春与不禁回首,垂眸轻声道:“你但凡不要这般累,偶尔允许自己休息些时日,我这话也就不会说了。”
沈纵颐眸光温顺,姿态娴静。
江春与避开与她对视,略微提起语速:
“陆浑山上下都知道你道心坚固,谁都敬爱你这位大师姐,你仍然这般拼命似的修炼,我真不明白,究竟是何物,值得你付出生命代价去追求?”
……
江春与不知道该不该留下来,继续等她经年来都求不得的回答。
沈纵颐静默的态度,无形中加重了她的迟疑。
半晌,依然没得到回复,江春与放弃了,“你好好休息,四修峰尚有许多门务等我去处理。”
“长老慢走。”沈纵颐柔柔送别。
江春与收紧手,默不作声,迅速离开。
她从来没在沈纵颐嘴中听到过挽留的话。
从、未。
沈纵颐欠身,回顾江春与的话,冷不丁笑了一声。
漂亮的双眸像霜雪里的冷泉,没有半点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