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沈纵颐彻底运用成功了父皇母后所教的控人之术, 甚而是青出于蓝。
因为她是在失去了皇室权利的情况下征服了卞怀胭这条皮相艳丽的毒蛇。
“怀胭, 我……对不住你,我不知道……”
沈纵颐轻声抱歉。
她的歉词无疑又是另一把勾肉的软刃, 一下下地把人得心勾得鲜血淋漓,结果还不得不对她笑。
卞怀胭扯了扯唇角,泪水流进嘴里,漫开滂沱的苦涩滋味:“你又道歉什么呢,我说沈纵颐,你怎么总对人怀抱歉意呢?”
垂眼望着她泛着怔忪的双眸,眸里被珠光流转起来的微微娇泪,卞怀胭的心忽然又乱又软。
他还能指责她吗?
如若真得选个人来唾弃与辱骂,也该是他们这等对她有心思的人。
泥沙俱下地爱她,自顾自把自个的爱压在她柔软的心头,把压力带给她。
他才是那罪人。
而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太良善,太不容易偏爱。
“不要再为别人道歉了,既然已经不再是陆浑山弟子,大可过得松快些。”卞怀胭收住泪,却忘了掐清洁咒,仍就满脸泪痕地笑道:“现下倒好,我不能再唤你师姐,一时也找不到别的称呼来唤。”
他这幅强自暖场哭笑两半的复杂样倒真有点值得动容。
沈纵颐伸手握住他手掌,感到他颤了下,却没躲开。
方也缓缓露出个浅薄的笑容:“像我唤你一样,叫我纵颐好了。”
纵颐。
卞怀胭嗯了声,“纵颐,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