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颐笑颜微微,出言刹那惊住了对方:“本宫要带上他,同去边疆。”
她、她怎这般令人捉摸不透。
陆叔兢愕然,“可他……?!”
“不必多言,本宫自有考量。”沈纵颐抬眸从亭檐上望了望天,已有些霞色,眼皮落下便道:“宫禁将近,你也该出宫了。近些日在府内好好准备,上书房不必再来,等召吧。”
陆叔兢还想再说些劝阻之言,千言万语在张口前全被沈纵颐一记严肃目光给阻遏了。
他接收到她的不赞同眼神,陡然间心里很不是味。
明明才亲近地笑着唤他叔兢不一会儿,这么快却又换了副冷冰冰的样子给他瞧。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只当他的心是任意揉捏的了!
拱手告辞,陆叔兢憋着委屈和不解的心思大步往出宫的路上走。
只在府中干等着却不能相见,还不如让他直接披甲杀敌死在战场上好了,也好斩断这股苦相思!
心中苦涩,陆叔兢的步伐更快了,简直步步生风。
待陆叔兢高挺的身影消失,沈纵颐方闷声笑了下。
她就是考虑到这个陆叔兢不安定的性子方刻意忽略了他的心意。
这种人从小锦衣玉食应有尽有,一旦上了心便很难摆脱,若是她不抱着负责的心与其周旋,怕是很难体面地和他一刀两断。
又是朝中重臣的嫡子,还是娘也倚重的小辈,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如不给他希望。
若真要选个把玩解乏的对象,放眼望去,却只有沈合乾最合适。
他相貌好,性子软,又无亲无故孤立无援,只要藏掖着不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愁惹是非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