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殿中静了许久。
两个奴才没有听见五世子回答,想到里间这位是自家殿下吩咐要好好照顾的,便不敢怠慢,恭敬地等候着。
沈合乾也知晓外边的人还没走,更晓得他们是因沈纵颐的缘故才对他如此毕恭毕敬。
当下心脏更抽抽地疼痛,他兀然单膝跪了下去,满头青丝倾泻,盖住了他颤抖的双肩。
“嗯。”因在咬唇流泪,沈合乾让奴才退下的声音听起来怪异又嘶哑。
宫人素知五世子有口疾,便也没在意,回了声是便退下了。
殿内终于无人,沈合乾方捂着脸小声哭了出来。
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在拒绝了沈纵颐后,沈合乾从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恨自己的无用和懦弱。
他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勇气……哪怕就是知道可能死在战场了,他也要为殿下赴汤蹈火。
可他没有,他懦弱成性,他害怕拖累殿下,恐惧殿下看清了他的无能后,会不再用温和的声音对他说‘莫要拘谨’,他一定会失去殿下对他的好的……
沈合乾压抑着痛哭出声。
自己一无所有,而能抓紧的最后机会只是五世子这个身份。
翌日,沈纵颐到勤政殿与父皇说了出征与归宥的事,商量了许多细微之处后,威严的皇帝面对众股肱之臣,终于表现出了父亲的担忧。
沈纵颐笑着安慰了两句,并道:“父皇,待儿臣从边疆回来,定能助您更好治理天下,还百姓们一个清宁盛世。”
“好啊……”沉皇欣慰地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发,眼眶泛红:“我们已已回来就是储君了,能帮父皇做很多事,好啊……”
看着两鬓发白的父皇,沈纵颐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