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心肠冷血之辈还会惦记她真假难辨的一句话不成。
淡淡嗤笑一声,沈纵颐端着残烛走向归宥。
随着她的靠近,他的目光愈发冷凝,紧紧盯着她,好似盯着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二人距离缩短至咫尺之间,沈纵颐俯身,将烛火靠近归宥那张俊美无暇的脸。
烛光在其脸上晃动,却只能照亮半张脸颊,长睫灰影细密地落在眼睑下,与暖黄的烛火交映,凭白衬出两分艳丽。
他的视线冰冷又锋锐,一刻不离地追着沈纵颐的目光,好像要靠眼神便能将其吞吃入腹似的。
这种目光可能吓得住常人,但沈纵颐始终目光浅淡,平淡地回视着他。
他既不说话,沈纵颐继而道:“还不说?其实你可以求朕放了你。”
“……”一片寂静。
沈纵颐自觉无趣,正要起身,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归宥抓住她的左臂,猛地把她拽了回去。
右手所持的烛台受此波动,流动的蜡水一滴不剩地倒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蜡泪灼热,滴落在皮肤上,很快将冷白的肌肤烫出深重的红痕。
好似失去了痛觉,归宥眉毛都没皱一下,被烫的手同时也是用来箍住女子手臂的,整个过程稳如石盘地禁锢着她。
沈纵颐视线从归宥手上滑过,紧接着不缓不慢地看向他的眼睛,沉声道:“求朕放了你?”
归宥紫眸陡然间泛起怒意,似被她语气中的轻蔑给激怒,薄唇中吐出的字眼都带着微微的颤音:“你骗我……你骗、说他们、惹你不高兴。”
她有说过吗?
沈纵颐蹙眉,许是应付了他一句吧,她自己早已忘了,未成想他在意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