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已畏畏缩缩好几年了,再不说便要年老色衰没有资格可言了!
陆叔兢眼睛一闭,“陛下,臣恋慕陛下已久!自少时至今,此番情愫已再不可藏,臣、臣愿辞官,即便陛下不给臣任何名分,只要……能如少时般与您相伴便心满意足了!求陛下……成全臣一片痴心。”
……
一室寂静。
陆叔兢慌了,他预料过沈纵颐的怒斥和不满,但没想过她会沉默。
静谧如此,简直比她的怒火还令他恐惧。
霎时睁眼,陆叔兢急急看向沈纵颐,后者神情微漠,也不知是喜是怒。
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沈纵颐的情绪,陆叔兢怕极了,他急声道:“字字皆真,绝无虚言。我、我恋慕你很久……很久很久了,我从未想过其他女子,我从离开羲和宫起,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回去。我自知配不上,强迫过自己不想你,但即便在苦寒边疆,我也忍不住想……”
在沈纵颐浅淡的目光下,陆叔兢声音越说越低,他兀然垂头抹了抹眼皮,低声说:“臣知道了。”
“陛下,您责罚臣吧。臣以下犯上,着实是罪过。”
望着陆叔兢颓丧模样,沈纵颐沉默了一会儿,说:“陆叔兢,抬起头。”
锦裳青年抬头,眼角通红地耷拉着眼皮。
沈纵颐见之勾唇:“你道你恋慕朕已久,那怎不早些说?半年前回朝时如何不像今日这般入宫?”
陆叔兢隐忍道:“不敢。”
“今日怎的敢了?”
陆叔兢蓦然侧过头,金冠束起的高马尾在肩侧甩出一道残影,他继而用力抹了把眼皮,勉强稳住声线道:“因为……听、听闻您昨日幸了个人。”
沈纵颐眼眸微眯:“你从何得知的?”
陆叔兢满脑子都是被拒绝的难过委屈,根本料不到沈纵颐是在试探他,便一五一十道:“臣私下贿赂了起居官,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