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甚么能离陛下这般近?
那张脸上的笑着实过于刺眼。
沈合乾看了一眼便嫌憎地转头,他闭眼平复着怒怨,可心绪并未如他所料地迅速平静下来,反而愈发炽烈。
熊熊燃烧的怒火几欲冲昏了头脑,向来以沉稳冷漠著称的首揆睁开猩红双眸,眼中杀意阴暗蔓延至整张面孔,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沉得像杀人无数的修罗官。
沈合乾从腰间抽出短剑,眉眼霎那间变得冰冷阴鸷。
他刚迈步,体内的邬道升的声音就阻止了他:“在你眼中,可有配得上沈纵颐的?”
沈合乾默然。
邬道升又道:“若此人出现,与沈纵颐彼此倾慕并结为夫妻,你可会淡然?”
沈合乾试着想了想这个画面。
却发觉一想到陛下情意深重对待他人的模样,他就……心酸苦痛,愤怒焦急。
陆叔兢配不上陛下,归宥配不上陛下。
那又有谁能配得上?
现在或许并无此人。
可此人当真出现,他绝无可能做到视若无睹。
……
“你是看不得旁人与沈纵颐亲近,还是看不得……”邬道升微顿,一针见血道:“沈纵颐待旁人比你更亲近。”
沈合乾蓦然将短剑收回鞘中。
他松开拳头,颓然倚在了墙角。
即便不想承认,可是他不得不明白过来,邬道升说的是对的。
他确实愤怒陆叔兢成为了陛下名正言顺的枕边人,可是也……疯狂嫉妒着陆叔兢。
他嫉妒陆叔兢自此能肆无忌惮地亲近她,能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做着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对陛下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