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启开薄唇,急促地吸了口气,湿了水的绸段紧紧吸在脸上,气还没有透过来,沈纵颐却忽然松手压了下去。
归宥失了神,衣裳下的脸连着脖子和胸膛都红了彻底。
她只是停了几息,像是在适应,但很快便撑着他的手臂叱令他配合。
“……是。”
他竟脑子空空地当真听她号令。
很快,除了脸上的衣裳,归宥成了她手下真正干净的猎物。
看不见那张脸,沈纵颐偶时也会施舍般地抚过他,后者因此而僵了下,而后便生出更为急促慌乱的反击。
夜深之时,本该是四无声息的后山,温泉却依旧在颠簸着水面。
翌日天明。
沈纵颐毫不留恋地走出泉面,她毫不在乎身上湿透的里衣,转身回了暗道。
在其走后,归宥仰头抵着冰凉的石壁,蒙面黑衣从始至终都没有彻底干过,他在泉边待了许久,也不去拿开脸上的障碍。
直至连她的一点声息都听不见了。
他有了动静,却是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衣裳更紧地按在了脸上。
她连这种时候——都不想正眼看他。
他竟没戳穿。
这种奇耻大辱,他竟也……
她要他,他就得装着糊涂,得容忍她的漠然冷血。
这不是他归宥。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