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黎阿婆叹了口气。
他几年前来过梨棠镇,那个时候他还见过那个小姑娘,记得那会好像才十二三岁,如今再次听闻她的消息,便是天人两隔了。
“我老婆子说句不中听的,这李琛啊,也是死了活该,老天爷收了去也好。”
叶抒没接话,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这样一个恶行累累的纨绔,真的值得他为此大费周折吗?
他垂眸,将视线落到了桌上那柄通体乌黑的湛泸剑上。
他还在纠结之际,赵缚推门而入,走向他,并开口问道:“走吗?”
叶抒没吱声。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走。
按理说,他已经答应了赵缚,应该说到做到,将他平安护送至剑南道。
可如今遇到了这般疑点重重的命案,他又不想就袖手旁观。死者确实作恶多端,可他心中总觉得,哪怕是大奸大恶之徒,也应当交由律法处置,而不是被人随意地虐杀。
“叶抒。”
赵缚沉声又唤了他一声,仿佛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那双清冷如霜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的模样。
黎阿婆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连忙起身为他俩腾出空间解决问题。
叶抒这么些年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好不容易有了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可不能闹得不愉快。
她驼着背,颤颤巍巍地往厨房走去,边走嘴里还念叨着:“我去给你们做饭,都留下,吃过午饭再走吧,总不能饿着肚子上路。”
等黎阿婆离开后,赵缚也不再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