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这回是千真万确……而不是像先前在京城中为了出城,而玩金蝉脱壳那招,假死脱身。
他害怕汪祉是真的死了。
林鸿朗死死攥着那封信,可眼泪却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
这个戎马一生的男人,此刻因为得知了自己挚交唯一的血脉也死了后,靠在床头泣不成声。
“将军,您要保重身子。”赵缚轻声安慰道。
林鸿朗哭了许久,哭得累了这才开口问道:“那孩子是怎么死的?”
“孤也不太清楚具体死因,只知他的尸体是从河中打捞起来的,似乎已经死了好些日子了,泡得整个人都大了好几圈,脸也被河中的鱼啃食了大半。”赵缚回答道。
“所以又是辩不清身份?”
林鸿朗闻言,对此事又多了几分猜疑。
他不相信那个孩子,就这么死了,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他都熬过来了,怎么会溺死在河里。
平昌侯只有汪祉这一个儿子,他一定将他教得很好。
否则他也不会有胆量独自进京成为质子,更不会在得知平昌侯死讯后,毅然决然地假死脱身,历经磨难回到平昌只为祭奠亡父。
这样的孩子,有勇有谋,怎么可能会死得如此草率轻易!
“尸身右肩上有一道旧刀伤,贴身伺候汪世子的小厮辨认过了,八九不离十是汪世子。”赵缚回答道。
林鸿朗的脸色变了又变。
明明他们都忠于赵旭,可是这位皇帝似乎总是对他们猜忌不断。
明明他们都是为了守大雍的江山,而甘愿忍受这边境的孤苦,但受益者却还要怀疑他们的忠诚,想方设法地要取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