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甲胄的军士纷纷倒毙血泊之中,浸透鲜血的残衣裹着模糊的血肉,长矛和利剑都折损残破,半掩在泥土和尸骨之间,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呼啸的劲风吹过,血腥味便弥漫开来,遥遥飘去。
叶抒侧身,眸中泛着幽光,瞥向远空,但见硝烟滚滚的长空下,猎猎飘舞的残破旌旗仍然高高地屹立,耸入云霄深处。
这一战,镇北军以血肉筑起高墙,将宁国的军队挡在了清洮河外。
瞧着丢盔弃甲逃走的宁国军队,镇北军欢呼雀跃着。
赵缚也在此时走向了叶抒。
此刻的他,满身血污,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光风霁月的模样。
他并不擅长刀剑,也没什么武功基础,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这精湛的骑射之术,可今日这一场战役下来,他的手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
此刻更是连弓箭都握不住了。
但他还是咬牙坚持,跌跌撞撞地奔向叶抒。
只因今日胜了,所有人都在欢呼庆祝。
赵缚也想,光明正大地,在所有人面前,抱一抱叶抒。
似乎……也就只有这一刻,他们这般相拥而泣,才不会遭受旁人探寻和嫌恶的目光。
“我们赢了,等回去我们便完婚!”赵缚将叶抒紧紧搂在怀中,可他的手却忍不住地颤抖。
他实在是太疼太累了。
如今靠在叶抒怀中,他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嗯,我们赢了。”叶抒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