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难以说清的隐痛。
就像一部分生命被剔除了一样。
她哭得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一会儿。
在间断的梦境和零散的回忆里。
苦涩里透着甜蜜。
她想起了那年梨花下的初遇,心脏又闷闷地坠疼。
在情绪最闷最低谷的时候。
棠礼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孩,微微动了一下。
这个曾经被她想过打掉的孩子。
在腹中动起来,都很轻很轻。
就像在呵护着妈妈。
就像在和她说:“还有我陪着你呀。”
和之前流掉的一样,都是小天使。
不能再消极下去了。
要打起精神来,积极一点生活下去。
她要把心情和身体,都调整到最好的状态,迎接它的出生。
棠礼刚起身。
“啪嗒。”
她有些不解,带着微微的疑惑,蹲下身体。
男人留下来的冲锋衣,掉出来了一张卡片。
下面是一张他用烟盒的锡箔纸,写得一段话。
【给你的,我的所有存款。工资不是应该上交老婆吗,我就给你。】
【密码是你的生日。】
可以再等等我吗,划掉,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划掉。
【要记得想我,不要把我忘了。】
虽然他本人在英国长大,没培养出绅士品格,反而恣肆散漫,但贺嘉辛的字却有一种锦衣玉食的规整。
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是笔锋流利的瘦金。
泪水从眼眶溢出,跌落在卡面上。